房子是普通的一室一厅,其实霍父霍母也给女儿留下了不少的积蓄财产,他们对霍宁没有什么要求,只让她好好读书,没有让她参与寻找霍瑾的事,也不希望霍瑾被拐的事成为她人生永远的负担。
但霍宁一直有着沉重的负罪感,尤其是在父母在寻找弟弟的路上意外去世后,她更没办法独自一人若无其事的幸福生活下去。
所以她不顾亲戚朋友的劝阻,把父母留给她的大房子卖了,换成了现在住的单人小公寓,卖的大部分钱都留做来找弟弟。
床边有张书桌,上面有原身的电脑和一沓厚厚的笔记本。
这些笔记本都是原身父母留下来的遗物,霍宁都有好好收着,萧函翻开笔记本,上面是霍父霍母的笔记,记着他们这些年来寻找的踪迹,每一笔在希望和失望中辗转,还有许多他们去过的地方公安局联系方式。
他们一直都有积极地在与警方保持联系,每年都去录入新的档案信息,这样方便一旦有可能是霍瑾的孩子出现,警方也能尽快联系到他们。
萧函打开原身的电脑,有几个专门寻人网站还有聊天群论坛,这也是霍宁在父母的笔记中找到的。
和霍宁父母一样,没有放弃寻找丢失孩子的父母还有很多。
萧函叹了一口气,若是这个世界有灵气可以修炼,那么找到霍宁的弟弟霍瑾也不是难事,哪怕真的不在人世了,萧函也有法子找到骸骨,和当初拐卖霍瑾的人贩子。
现在,无疑是很难的。
华国三十多个省,十几亿人口,霍父霍母苦苦寻找了几年,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找遍全华国。继续靠着这样的方法如同大海捞针,全凭运气。霍父霍母也是无奈,因为除了这个死办法,再也没有其他的路。
9526担忧道,“宿主,那怎么办?”
萧函抿了抿唇,“总能找到方法的。”
萧函正在思考完成委托人心愿的方法时,忽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是原身的朋友苑丹,“霍宁,你怎么还没来啊?”
萧函在原身的记忆里想起,今天是假期兼职的日子,萧函在电话里说了声抱歉,她会尽快赶过去。
苑丹也没生气,就是看一向准时的霍宁突然迟到有些担心,而且她也知道,霍宁现在是一个人住。
萧函随便挑了件衣服换上就出门了,兼职的地方离住处不远,十分钟就到了。远远就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米黄色连衣裙显得俏丽活泼的女孩朝她招手,“霍宁。”
萧函朝她笑了笑。
苑丹是原身进入大学后交到的朋友,也是少数知道霍宁家过往的人。
这份兼职还是她介绍的,据她说是她表哥新开的咖啡店,缺人手,正好看霍宁找兼职工作,就拉着她一起过来了。
但萧函看得出来她是好意,苑丹家境很好,她爸是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大亨,她本人也是富家千金一枚,就算是体验生活,也是去她爸公司实习,哪里会到这样的小咖啡店打工兼职,不过是对霍宁的体贴善意罢了。
尽管霍宁父母给她留下了不少的积蓄,还有意外保险赔偿,但她打定主意要找回丢失的弟弟霍瑾,不愿随便动用那些钱,父母去世后,霍宁一直是靠兼职打工赚取生活费和学费。
别人不知道,但和霍宁关系最好的朋友苑丹怎么会不知道。
劝又劝不了,只好想办法找这样轻松薪酬又高的工作推荐给她了。
一进咖啡店,苑丹就朝柜台后的年轻男子亲昵叫了一声,“表哥。”
年轻男子衣着简单,但细看其实都是低调奢华的名牌,抬起眸,笑容爽朗温和,“丹丹。”
苑丹拉着萧函又介绍了一下,“这是我朋友霍宁。”
“叫我程哥就行。”苑丹表哥对萧函的态度虽不算亲近,但也很温和,看来是是苑丹提前和他打了招呼。
萧函和苑丹一起套上咖啡店店员的制服,苑丹感叹道,“霍宁,你真应该好好打扮一下自己的,省得白瞎了这份天生丽质。”
这一身浅蓝深蓝相间的格子衬衫马甲穿在霍宁身上,都能推出去当一个制服诱惑的招牌了。
苑丹说这话时,没半点嫉妒情绪,她一直都知道霍宁长得好看,气质也出众,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暗恋她的人,作为好朋友,甚至恨不得天天拉着霍宁去买衣服,可惜自打认识以来,她印象中的霍宁就是个不爱打扮的。
萧函笑笑没说话。
这份兼职的确挺轻松的,咖啡有专门的人做,也看不出有忙到缺人手的样子。
苑丹还找机会拉着她尝尝店里的蛋糕新品。
在工作完一天后,萧函换下了制服,跟苑丹说,“苑丹,我不准备继续做这份兼职了。”
苑丹误以为霍宁是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连忙道,“霍宁,你在这绝对是帮我表哥拉生意。”
萧函笑了笑,“苑丹,我是最近都不打算兼职了。”
苑丹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霍宁,你说真的啊。”
萧函目光沉静,点了点头,“兼职太累太麻烦了,我想先在学校安心读书一段时间。”
萧函还准备去和苑丹表哥,也就是咖啡店老板致歉,才做了一天就不干了,虽然是对方也不怎么需要吧,但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苑丹摆了摆手,“没事,我跟我表哥说一声就好。”
苑丹本意就是不希望好友太辛苦,才拉她到表哥的咖啡店来,现在听她说不做兼职了,高兴还来不及。
但她也不忘说一句,“等什么时候,你要是再想兼职了,我表哥这里随时有缺。”
萧函轻轻笑了一声,“好。”
等萧函走了之后,苑丹找到柜台后打游戏的表哥,说了这事。
她表哥挑了挑眉,“你这同学还真有意思。”
苑丹听这话就不高兴了,“霍宁好着呢。”说着又泄了口气,“就是有点死心眼。”
苑丹和霍宁是三年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对她的事也很了解,也知道她一直在为小时候弄丢弟弟的事内疚,从来没有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