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江睿见状心里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何馥兰跟人动手,何馥兰外表精明干练,但江睿的好脾气有一半是随地她,反倒是看似老实的江建军发起火儿来狠得吓人。前生江睿出柜时候,就差点被江建军给打残了腿,留下点后遗症。

江睿在孙桂芬还手时候就暗地动手,延缓她的动作好让何馥兰躲过去,等老妈打够出了大半的恶气,这才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孙桂芬人胖但常年不做体力活儿身上根本没力气,对江睿打不住又推不动的,一番下来,整个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脸上带着巴掌印,身上无一处不疼。反观江母,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江睿脊背挺直站在孙桂芬面前,直直地盯着她:“孙婶儿,诚哥这次考试失利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能理解您的心情。但诚哥考不好不代表我江睿就不能超常发挥。不说别的,今天在场的都是一个村的乡亲,我江睿从小到大品性如何学习如何谁不清楚?您觉得我的成绩不真实,那就麻烦给个证据。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妈道个歉,我是小辈当不起,我妈可不能平白受这个气。”

孙桂芬刚才吃了闷亏,这会儿一听还要跟何馥兰道歉,气得两眼发黑,偏偏她根本说不出什么证据证明江睿的成绩有假,只能一个劲儿的胡搅蛮缠道:“你这小子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你原先成绩还不如我家诚诚,突然考这么好,不是抄的是什么?”

江睿闻言禁不住一笑,“孙婶儿,你这话说得好笑,我是全市第一,你说我抄谁的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笑了。

是啊,都第一了还能抄谁的?

孙桂芬自知失言,赶紧又道:“不是抄别人的那也可能是抄书,或者你们老师事先给你说了题,对!就是给你漏题!一定是给你漏题了!”孙桂芬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还叫嚣着要告到市里去。他们宁平镇一中竟然给考生漏题!

这话,听得包括江睿在内周围的人都觉得孙桂芬想给江家扣屎盆子想疯了。

江睿淡声道:“您这话说得更好笑了,那天村里也有人跟我是一个考场的,监考地严不严有没有机会抄,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至于你说的漏题,中考是什么性质的考试?孙婶儿你当像是三中的考试那样,纸条满天飞?中考题看管地不比高考松,我们学校哪儿来的本事弄来考题?你这话已经不是在冤枉我一个人了,你是冤枉我们整个宁平镇一中,还有市教育局!要是中考漏题,首要责任就是教育局,孙婶儿,这话我们听了就当个笑话,要是传到教育局领导耳朵里,可就别想善了。”

孙桂芬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在场的人这么多,要是她的话真被传出去……

“你别在这吓唬我,天高皇帝远的,教育局还能管我说什么话?我就是随口一说。”

孙桂芬这一没底气,一害怕,周围的人有些本来心里带点怀疑的也都什么都明白了。

江睿见她的话句句都站不住脚,语气一变生硬道:“既然孙婶儿拿不出证据,那就给我妈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完了,否则为证清白,我们江家也只好拉着孙婶儿上公安局走一趟,让他们来查查孙婶儿说的‘漏题案’。”

孙桂芬被江家的人围在中间,想说一句‘让我道歉没门’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先前跟她一块来的几个人没一个帮她说句话的,她一个人站在众人中间被人议论指点,让人看着既生气又同情。

何馥兰先前出了大半的恶气,儿子又把孙桂芬反驳地站不住脚,这会儿人冷静下来,气也消地差不多。想到孙桂芬的那个在考场大哭的儿子,不知怎地就觉得这对母子也怪可怜的。

“算了孙桂芬,你这道歉我也受不起,你不厚道,我们江家人却不能跟你一样不仁义,这事儿到此为止,我们江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以后也别再登我江家门了。睿睿送她出去。”何馥兰冷声道。

孙桂芬冷笑一声:“用不着送,我自己走。”

人一走,这场闹剧算是终于结束。

有脾气和顺嘴巴会说话的乡亲替江家打了圆场,大家各自坐回去继续吃席。

江睿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屋子,掏出手机,上面显示一条短信:【明天有人到青市接你来香城,有事见面说。另,恭喜中考折桂。】江睿叹口气,他知道这次容静堂找他,八成是为了他停止供花的事儿。事实上他在出手了手上的黄金后就跟杨封停止了这个生意。本来他也没打算靠这个发财。

他卖出的花在玄土里养过,但到底不是天生的灵花,没了玄土时间一长灵气也会慢慢消失,恢复成普通的花,这一点他跟容静堂说过,也答应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花挪回来重新养一次。

江睿一开始卖花是急用钱,现在手头上有了点钱,卖给容静堂的花也已经不少,价钱那么高,这生意再继续下去,江睿心里也过不去,实在没必要再做。

☆、 第19章 本质

周洋这次考上十三高,可把崔惜芸高兴坏了,江睿一时间成周家的大功臣,连一直忙得不见人的周父也说想见见他。

本来都订好时间一起吃饭,谁知江睿这边因为容静堂突如其来的短信,只好跟周家道歉下次再约了。

何馥兰一听儿子刚从晋林省回来又要跑去香城心里不大高兴。江睿就道:“上高中课程一多,就不如现在自由了,趁现在有时间才能去外面转转见见世面。”

何馥兰见他非去不可,也不想扫儿子兴,给他收拾行李第二天就送他去了青市。

江睿到青市等江母江父走后,先见了容静堂派来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隋明,样貌极普通丢进人堆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江睿却没敢小瞧这人,能跟在容静堂身边的绝不是一般人,再者,他是修士,对吉凶祥煞很是敏感,这人身上的杀戮血气都快熏晕他了。

隋明不健谈,也不寡言,一路上只要江睿开口就不会冷场。他似乎看得出江睿对自己有点疏远,也没有硬凑上前讨不快。

两人坐的火车,足足坐了二十多个小时才到了香城。

江睿前生是来过香城的,香城自国家开放以来一直都是稳居一线城市,他跟叶文斌也在这住过一段时间。

叶文斌当时好不容易答应和他在一起,江睿自然一心捧着宠着他。香城不比青市,江睿在青市没人敢惹,但在香城卖他面子的可不多。

江睿本来想跟叶文斌在香城放松放松,过些自在日子,可来了之后就没一天安生的。叶文斌是个烈脾气,也不知怎地专挑地头蛇惹,江睿自顾不暇还得护着他,有意说他,还没张口叶文斌就跟他冷战。

次数一多,江睿也只好什么都不说遇事就自己扛着。

想想当时的百般烦苦,再观如今的闲适自在,江睿一时颇为感慨。

前世今生,两种人生,不过一念之差。一如剑困在鞘,一如剑走偏锋。

踏上长生路是他从未想过的。而重生后,他一步一步走上了这道偏锋之路。

芸芸众生,苦求长生的不知凡几。他也不能免俗。这条路,他怕是只能也必须接着走下去,而且要一步坚定过一步地走下去。

江睿没想到容静堂所住的地方竟然是这么一处幽僻冷清,白墙青瓦的宅邸。

走过几道回廊,又进了几重镂花月门,这才出了前院进入后园。

容静堂就站在后院花圃之中,依旧是一身白色风衣,周身花团锦簇。气质清华,皎皎如月。

江睿就在他不远处的地方,看了良久。在路上想好的开场白,这会儿竟一句都记不得。

容静堂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侧过身来,露出那张摄人心神的脸,是熟悉的冷漠,喜怒无色。

江睿虽对面前的人了解不深,却知道一点,他极不愿欠人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