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去啊。不然就我们这几个人也消耗不了那么多农产品呀。”姜生好笑。
“卖给谁?”
“分种类,药材就卖给药材公司,农产品就卖给餐厅。山货,手工艺品,农家特产等也是卖给相对应的地方。总之是分门别类的处理。我们这几个人,每个人都有点社会关系,所以这点东西处理起来不费劲。”
“这样就可以帮他们脱贫?”何忆疑惑。
“可以维持基本的生活。谈不上多有钱,但是至少衣食无忧,不会再因为那么点钱就搞出人命。”
“那他们因为你们的收购有人大规模种植吗?”
“如果他们有这个头脑又怎么会一直窝在山区,早想办法走出来了。这个社会,只要勤劳肯干,脑子再灵光一点,生活怎么都不会差。”姜生好笑。
“这倒是,也就是你们就是让他们的产品卖了个好价钱?”
“这是对于愿意留在山区的人。如果他们愿意来城里打工,我们会提供工作机会。但是这个不会额外照顾,别人怎么拿工资他们就怎么拿工资。”
“那来的人多吗?”
“不多,很多人不敢走出那个封闭的小圈子,宁愿在山区穷一点也不愿意走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姜生叹口气。
“那你们就没想办法改变他们的观点?”
姜生无语,“别人几十年的观点是我们几句话能改变的?很多人拒绝改变,拒绝接受新东西。”
“那也就是他们只能一直这么穷下去?”
“我们主要是改造下一代。”
“哦,我明白了,你们只搞希望工程。”何忆恍然大悟。
姜生好笑,“我们国家早就是义务教育了,哪里还需要我们搞什么希望工程。现在很多希望工程小学都废弃了。我们再去建几所学校,然后等着废弃吗?”
“那你们是怎么搞的?”何忆真心好奇。
“我们是搞奖学金,每个学期班级前几名,和年纪前几名都有奖励。”
“那这个很容易作假呀,也很容易造成灰色地带。”何忆不以为然。
“嗯,现在国家给很多地区扶贫,给孩子的鸡蛋必须是煮的白煮蛋。因为这样才能计算个数,如果是蛋花或者蒸炒就会给人渔利的空间。像牛奶也必须当场喝完,喝不完倒掉都行,也不会让学生带回家。就是怕学生带回家之后会被家长挪作他用。这些政策看似死板,其实是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孩子们的利益。”姜生点头。
“那你们是怎么办的?快点说。”何忆催促。
“和国家的政策差不多吧。每年考试时我们会安排人去监考,考试的试卷会抽查。然后比对学生的字迹。总之都是一些防止舞弊的手法,没什么新奇的。但是会给人形成一种震慑,让人不敢随意掉包孩子的成绩。”
“所以你们就是激励孩子读书,鼓励他们走出大山,以后在城市生活,彻底摆脱他们父辈的生活轨迹?”
“差不多。老一辈的很多人思想观念已经形成,他们离不开大山。只能从下一辈做起。”
“可是我觉得故土难离,并不是城市就是好的。”何忆并不觉得城市就一定会更好。
“这个也是。所以我们是分情况。如果有发展潜力的,我们就帮他们发展。没有潜力的,那还是迁出来更好。”姜生点头。
“你不是说就一个两百人的小村子吗?”何忆问道。
“我们又不是只帮扶一个。我们这么几个人,就做这么一个,是不是显得我们也太废材了?”
何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总共有几个?”
“这个就不好说了,有些我们帮过,但是那里的人实在扶不起来,就等着政府的救济,这种我们开始会帮,最后会放弃。还有些值得帮扶的,我们会加大力度。这个几句话说不清楚。”
“哦。”何忆点点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你朋友刚才说去过了,他去干嘛?”何忆继续问道。
“看看那里人的生活。我们做这些事,本质是想帮他们改善生活条件。所以隔段时间我们也会去看看,看看我们做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帮助他们。如果没有,也能及时纠错改正。如果有用,可以考虑加大力度。”
“考察?”
“说考察严重了点,就是去看看。至于考察,我们有专业的人分析。”
“你们每年要花多少钱?”何忆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没多少。”姜生不愿意多谈。
“没多少是多少?”何忆很坚持。
“这个看个人心意,手里比较宽泛就多给点,有点紧就少一点。根据年成来的。”
“那一般多少,我说的是一般。不要敷衍我。”
“一般啊,几百上千万吧。”
“那你们这个能报税吗?”何忆知道很多人做慈善是为了减税。
姜生摇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一向认为依法纳税是义务,如果每个人都想着偷税漏税,这个国家还怎么运行。政府需要经费维持国家的运营。只有政府能正常的履行它的职能,我们才能生活得更好。如果像有些国家,政府被架空,或者干脆没法履行它的职责,那些国家的民众是什么生活,大家有目共睹。”
“你居然还这么有社会责任感。”何忆感叹。
“生而为人,总得有点节操吧。”姜生好笑。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像我就只能管好我自己,不给社会添麻烦。这种兼济天下的事,只能靠你们这些有钱人了。”何忆笑道。
“你就会埋汰我。”姜生捏了捏她的脸。
何忆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何忆一直都知道姜生这个人还算不错,但是没想过这个人能这么不错,这么有社会责任感。何忆喜欢一切优秀的品德,姜生刚好契合了她的喜好。
何忆对姜生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她觉得就算不能做情侣,只是当朋友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