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没见,这女人倒是整天妆容精致,口红艳丽,走到哪都招蜂引蝶。
徐卿寒眉宇间都沉了几分,伸出修长的手作势要将她抱起,怎料还没触碰到女人的肩膀,温酒小眠片刻,紧闭的眼睫先一步颤了两下。
她一睁开,眼睛通红通红的。
就像是狠狠的哭过一样,连带眼角处布满血丝。
猝不及防看到徐卿寒近在咫尺,还伸手快碰到她,温酒第一反应没有尖叫,反而是僵着身体,也忘了要找萧画,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
这一刻无疑是尴尬的,好在徐卿寒在任何场合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他开腔说话,语气冷漠得前所未有:“大白天在这醺酒,本事见长?”
温酒本来很想回他一句要你管。
当下又偏偏醉的四肢无力,以至于垂着眼睫,默不作声。
很少见到她这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这让徐卿寒胸膛内的怒气熄灭了大半,就当她可怜兮兮的在跟自己认错了,说道:“跟我出来。”
明明是他自己找来的,语气拽得又跟是她倒贴一样。
温酒气笑几分,全身软绵绵的厉害,白皙的手撑着椅子站起来,视线扫了一圈周围,早已经不见萧画的身影了。
她揉着自己额头,依稀隐约记得萧画说:男人嘛,给个台阶下就滚过来了。
离开日式烧酒馆之前,温酒准备去结账,却被收银员告知:“你男朋友已经结过了。”
她指尖拿着卡,微顿几秒。
对于收银员那句你男朋友没做出解释,转身走出去。
外面徐卿寒点了根烟,挺拔的身形早就候着,等她一出现,视线沉沉的盯了过来。
温酒连走路都轻飘飘的,也不想讲话。
两人一路离开商场,之间的气氛还僵持着。
走下台阶时,温酒脑子乱想着事,一时没注意脚下,高跟鞋崴住,连带脚骨也传来一阵痛感,她吃疼皱起眉,堪堪不稳地蹲了下去。
这下,半点酒意都清醒了。
徐卿寒步伐顿住,转过身时就看到她蹲在地上哭。
光天化日之下,盯着一张广告天后的脸,毫无形象可言,也不怕被路人拍到。
他思量着自己前后的态度,没有开口骂她半句,就给他哭是什么意思?
徐卿寒深深敛起了眉宇情绪,迈着几大步走过去:“你怎么回事?”
他语气是凶了点,也是被半个月前的事气得不轻。
半夜被她从公寓赶出去,但凡是个男人都有那么点的尊严。
两人关系这样僵在这了,徐卿寒这半个月忙碌得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索性就给彼此冷静的空间,这倒好,她先委屈巴巴上,还蹲在地上哭给他。
温酒用手握住自己脚骨,低着脑袋没看他的脸色,泪水侵染着浓翘的眼睫毛。就算是掉眼泪,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是一点点,滴露在地上,很明显了。
她胸口内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团细线给缠绕住了,很难受,加上又沾了酒,情绪反复难以捉摸,说白了就是有些崩,刚好脚崴了,给足了她当面哭的理由。
徐卿寒很快就注意到她异常,深冷的语气顿时变了:“脚伤了?”
温酒一个字都不跟他说,哭得秀气的鼻尖还隐隐泛红。
地上蹲着久了,人来人往都是路人。
难免会吸引几道异样的眼光,她这张脸,连口罩都没戴。
徐卿寒看她低着头,发红的眼眶隐约还打滚着泪水,一时半刻,只好先妥协强硬的姿态,伸出手臂突然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要挣扎,我就把你丢下去,让人看笑话。”
温酒最要面子,听到他低低的警告声,连眼泪都止住了,额头抵着他,隔着昂贵的西装布料,她把眼泪鼻涕都往男人胸膛前擦。
像徐卿寒这样精贵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比普通男人多些洁癖感。
看到自己西装外套被她这样摧残,眉目间浮动着隐忍的情绪,又舍不得去骂她。
早晚要死在这女人手上!
车子就停在马路旁,徐卿寒把她放在后座,而不是副驾驶座,紧接着他挺拔的身形也上车,动作谈不上粗鲁,也绝对跟温柔不搭边,手掌握着她的脚骨,面无表情地将一只高跟鞋脱了。
温酒的脚很白皙,又纤细。
他手掌可以整个包裹住,却不能用力。
她压抑不住的吃痛,眼看着又要红眼睛了。
徐卿寒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隔着西装裤,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不过淡淡的疼痛感驱散了这一丝暧昧氛围,他帮她揉了一分钟,然后压低着声问:“好些了?”
是不太痛了。
温酒已经缓过那股劲来,其实崴了下脚而已,用不着大题小做蹲在地上掉眼泪。
她只是情绪在这了,没忍住。
这会两人独处在车上,又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