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煦现在的住处其实很好找,就在殷蔚箐名下那套房产里。
这也是为什么邵其修都不用去找保释他的那位律师调查,便能很确定跟她说。
温酒将车停驶好,然后下来。
看到不远处那套大平层别墅灯火明亮,她眉眼间有些冷意,跟邵其修说:“当年我念在奶奶不喜欢她,所以在负债的情况下,都没把这套别墅抵押出去,以免她会担心自己以后居无定所,这样留个去处也好,没想到现在却拿来养这种人渣。”
邵其修侧目,看着她气愤的模样,思绪几秒道:“这事你好好和你母亲谈,”
温酒脾气上来是什么样子的,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恐怕都能当着殷蔚箐的面,把孙煦的一条腿打断。
温酒说话声调静静的发沉:“我有分寸。”
……
她做事,有分寸的。
殷蔚箐的腿伤还没好,哪怕出门也只能用轮椅,还要司机推着。
而孙煦前阵子被打得半死不活,伤也没完全养好,这两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老宅的司机看到她,像是惊讶,后来便喊着夫人。
温酒光明正大地走进别墅里,客厅处,殷蔚箐看到她,脸色忽变,问道:“酒酒,你怎么来这了?”
四周环境整洁干净,看得出来刚让人打扫不久。
温酒倒是没有看到孙煦的身影,她找了一处沙发坐下,也让邵其修坐。
殷蔚箐很不开心,脸色活生生就跟被抓奸现场了般。
而且闯进来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呢?”温酒直接开门见山。
殷蔚箐攥紧住了衣裙,指节发白:“什么他?”
“孙煦!”
温酒早就没了耐心,冷着眉眼说:“妈,你如果要执意袒护他的话,等我找到了人,他会死的更惨。”
“酒酒!”
殷蔚箐慌张地看了眼在场的邵其修。
对于她而言,是外人。
所以,与女儿的谈话,并不想让这个男人听到。
邵其修配合的站起来,从裤袋拿出一根烟说:“我去门口抽根烟。”
等客厅已经没了派人,连司机都跑出去,温酒在沙发一靠,漂亮的脸蛋没半点笑容:“可以说了?”
殷蔚箐逐渐咬住下唇,颜色发白。
“孙煦手上已经没有威胁你的筹码了……字面上的意思你吗?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不清?”
温酒此时此刻连那声妈都不想叫了,完全搞不懂殷蔚箐是要搞什么。
面对她的指责,殷蔚箐凄凄的笑:“你看,你对妈妈好不耐烦,孙煦就不会,他会用他全部的时间来陪妈妈,听妈妈说话。”
“他只是想要钱。”
“……要钱不好吗?”
殷蔚箐反问,很是执拗:“起码孙煦会想要我的钱,让我知道自己还是有用处……而酒酒,你却把妈妈当成了一个负担累赘,每天都想着摆脱妈妈,和外面的男人在一起。”
温酒连笑容都没了,纤长的睫,隐着很复杂的情绪。
殷蔚箐眼角余光瞥见的一清二楚,越说声音越尖:“你看看,我只有跟孙煦扯上关系的时候,你才会主动来找妈妈。”
温酒猛地抬起眼眸,似乎在一秒钟就反应过来。
她声音也谈不上是很轻,还是很重:“所以你故意把孙煦保释出来?”
殷蔚箐没有否认。
不过她没料到温酒会这么快,带着邵其修找来,一切还没来得及部署。
温酒变了脸色,得知直接母亲竟然是这种心思后,直接站起来要往外走。
“酒酒!”
殷蔚箐喊着她,声音顿了顿:“你只要跟徐卿寒分手,妈妈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孙煦见面了,好不好?”
温酒身体僵着站在原地,转过来时,没什么表情看着她:“当年你不承认是借着公司债务把我留在国内,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追究了,但是我很讨厌有人一而再这样把我当傻子玩弄。”
殷蔚箐刚才那一两句话,坦露着自己心思。
温酒就立马联想到了,恐怕当初她是故意在贺梨面前演戏故意说出一些话,伺机而动等着她入套,部署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逼她分手。
温酒语声轻缓,听着比方才更冷:“妈,你就这么想让我和徐卿寒分手吗?”
她问着殷蔚箐,勾唇吐字道:“你放心,我不会分的……今晚回去我就跟他要个孩子,这样奶奶哪怕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也能直接来一个奉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