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也是将信将疑,按常理说这样的事,作为一名刑警,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在船上,见过方尘追踪*,觉得方尘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
方尘也不故弄玄虚了,他告诉大家,每个人,每件事物都有其独特的气味,这种差别是微乎其微的,通常人无法辨别,但是有些人鼻子天生特别灵敏,说句不好听的话,甚至比狗鼻子还灵。正是基于这个原理,他们可以通过气味的不同变化,准确地辨别出事情的真相。
郝通等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不太相信。
“要不然,你们可以验证一下,把昨天晚上和早上值班的所有人集中在一起,我逐个儿闻他们身上的气息,就可以断定谁是凶手了。”
所有昨天晚上和早上值班的人员都被集中了起来,方尘装模做样地用鼻子挨近他们嗅着,然而实际上方尘这么做的目的是通过和他们握手,身体接触,利用读心术来窥探他们的内心世界。他相信先前自己所放的那些烟幕弹一定会引起他们恐慌的。
方尘一个一个地排查过去。突然间,来到一个高个儿面前时,发现这个高个儿显得特别地不安,额头上也在不断地冒着汗珠,当方尘的手接触到那个高个儿的时候,一行行信息瞬间进入方尘的脑海,高个儿心里在剧烈地挣扎着:完了,完了,如果真让他知道昨天是自己送的饭,那么后果会怎样?自己就要坐牢,那妻子和年幼的儿子怎么办?嗨,都怪自己一时贪念,害人害已。二十万元,二十万元确实很诱人,可是不该为了二十万元断送了自己所有的前程,可是自己确实很需要钱,妻子病了,靠自己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外面的人都觉得公务员是个很油水的职业,但是他们哪里知道那只是那些当大官的,像他们这种小角色,拿着微薄的薪水,还要干着辛苦的活。不,方尘一定是在耍心里战术,这世界上哪有这种人,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要乱了分寸,这件事一定会隐瞒过去的。
有了这段信息,方尘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事是高个儿干的,只是他未必是真正的主谋,他也是受人指使。
方尘看着直冒冷汗的高个儿,哀其不幸,恨其不争。方尘来到这都市二十年里,亲历过艰辛和困苦,他知道穷人的滋味,有些事情他们明明不太愿意去干,却要牺牲掉很多东西,包括良心和自尊。但是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方尘叹了一口气:“杨奎虽然该死,但是处死他的人应该是执法机构,而不是你。”
高个儿还想狡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方尘看了高个儿一眼:“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妻子,你也是因为你妻子的病才会一时糊涂,如果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把幕后指使你的那个人说出来,我想我会尽量帮你治好你妻子的病。”
高个儿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我妻子的事?你真的会治好我妻子的病吗?”
方尘点了点头:“我既然有本事窥视你内心的世界,你就应该相信我有本事治你妻子的病。”方尘现在对自己的医术可是信心满满的,原先他还担心因为功力没有恢复到之前的巅峰状态,会影响治病,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把沈明从鬼门关拉回来和若溪回春之术都足以证明他现在的医术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虽然无法和当年相比,但是普通的疑难杂症应该不在话下。
高个儿犹豫了良久,看得出来,他的内心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挣扎。最终他缓缓地道:“不错这件事是我干的,不过我也是受人之托,如果你们想知道是谁指使我干的,你们要先把我妻子的病治好。”
方尘点了点头:“这没问题。”方尘本身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最欣赏这样的人,看得出来这人也是重情重义的人,起码对自己的妻子来说,是这样。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然而,在为难关头,他想的却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就冲这一点,方尘就愿意为他妻子治病。
看守所所长在一旁脸色铁青:“童明,真没想到你会干出这样的事,真给咱们看守所丢脸。”
原来这个高个儿叫童明,童明听到看守所所长的话,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