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灯躺下后,傅钰转过头看着鹿今,他好久没和他睡了,虽然黑漆漆的看不清,约莫只有一个轮廓。
但他还是觉得好看。
早上鹿今因为口渴醒来,头上仿佛扎了十几根针,全都在神经上,动一下就会牵动某一条,疼得他眼眶都湿润了。
傅钰昨晚兴奋睡得迟,半夜热醒开了空调,又累又困,本应该熟睡不醒的情况,但是在鹿今下床的时候,他还是翻身睁眼醒来,伸手拽住他的睡衣下摆,“今儿……”
鹿今扶着头,有气无力地说:“你继续睡。”
然后蹒跚地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的餐桌前,鹿今从杯盘里拿出干净的玻璃杯,倒了一杯凉白开,然后迫切地端着喝起来。
饥渴的喉咙终于有水滋润,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愉悦,鹿今喝完又倒了半杯,没喝,而是拉开椅子坐下。
手自动地抚上额头,用指腹轻轻按捏,只为减轻这宿醉后的疼。
他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片状块的记忆每回忆一帧,神经就像得了癫痫疯狂颤抖,实在太痛了。
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全然不记得。
傅钰睡眼惺忪挠着头走出来,看到他双手撑额思考的姿势,趿着拖鞋慢蹭蹭走过去,看到水眼睛都瞪直了,手按着他的肩膀拿走水。
吨吨吨吨……
傅钰喝水的声音别开生面,鹿今正在犯愁,听到声音忍不住笑了,放下手回头看他。这人边喝边流着,看到他看着自己,冲他挤了挤眼。
鹿今嫌弃地蹙眉,然后继续看着他,等他喝完后问:“昨天我们怎么回来的?”
傅钰放下空杯递给鹿今说:“再倒点儿。”然后从旁边拉过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接过水杯又吨吨喝起。
鹿今迫不及待地发问:“昨天我喝了多少?”
傅钰想了想说:“两瓶多。”
他没有讲实话,怕他那个老实性格接受不了自己这样“放肆”。
“原来我酒量这么差。”鹿今低头嘟囔着,想着头又是一痛,疼得直吸凉气,“头痛死了。”
傅钰刚要伸手安慰,突然见他抬头,怨愤地瞪着自己,缩回手,抬起手肘戳在桌子上,问他:“很难受吗?”
他没醉过,所以不知道那种感觉。
“废话。”鹿今郁闷地翻个白眼,“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傅钰两个黑黢黢的眼珠转了一圈,然后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回答道:“两瓶,就是我拦过之后的结果。”
鹿今瘪着嘴低下头,抬手捏了捏太阳穴,然后说:“再也不喝了……再也……”
正说着肚子咕噜一声,饿了。
两人洗漱穿衣出去吃饭,在街角碰见了肖瀛,于是三人就一起同行。路上鹿今没说什么话,因为头疼嘴也不想张,听着傅钰和肖瀛聊天。
从见面到饭馆这段路上,两人好像一刻没停,仅用一年就如此熟络了,鹿今惊讶之余又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