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蔓的泪水也接连不断。
她何尝不想念妈妈。
但姐妹二人注定是没妈的孩子,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姐姐,你去争取减刑吧!你在法庭上说出一切,对世人公开你小时候受过的苦吧!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杀人凶手。”
芮秋恢复了几分平静,她看了苏蔓很久,最终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安静的把话筒挂回原位,然后起身离开了探望室。
“姐姐!姐姐!”苏蔓激动的叫了她几声,芮秋却再也没有回头。
苏蔓很无奈。
芮秋要是不愿意说出她的童年经历,那么是无法在法官面前恳求减刑的。
苏蔓带着深深的疲倦从探望室里走出来,国仲良揣着口袋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怎样?她愿意申请减刑吗?”
苏蔓摇头,“她不想把自己受过的伤害公之于众。”
国仲良似乎已经料到这种局面,“这也没办法,不是每个女人都能那么勇敢的把自己剖开的,一旦她决定把事情说出来,一定会有人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她估计是害怕自己承受不了这些言论,所以才不敢说。”
苏蔓点点头,芮秋不是一个完美的受害人,甚至可以说,芮秋身上有太多可恶之处,她有今日的下场,全是她自作孽。
陆笑笑的自杀、艾岑院长被毒死、抢夺苏蔓的身份、差点气死宣荣翁、制造假遗嘱侵占宣家财产、教唆苏离杀人……她做的坏事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但是,唯独在芮胜这一个案子上,芮秋是无辜的。
……
深夜,苏蔓躺在床上,她再次失眠,脑中不断的回忆着三天前与芮秋对话。
从那以后,芮秋就再无动静。
苏蔓叹一口气,再过四天就要开庭,芮秋怕是已经放弃减刑这个机会。
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苏蔓惊讶的坐起来,扭头看了一眼闹钟,此刻是凌晨一点,谁会在这么晚的时间来敲她的房门?
苏蔓拧开台灯,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敞开一道门缝。
外面没人,苏蔓皱眉,那刚才是谁敲的门?
想起不久前在天花板上听到的那阵诡异脚步声,苏蔓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宣家实在太大,在空寂无声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凶宅的感觉。
一定是她把别的声音听错成敲门声了。
苏蔓正要把房门关上,从旁边窜出一个满脸猩红的人影,冲她哇的叫了一声。
苏蔓顿时吓得一声尖叫,下意识的从门边矮柜上拿起一本杂志,狠狠的往这人脑袋上砸去,把对方脑袋砸的砰砰作响。
“表姐!等一下,是我!”对方哭喊着求饶,赶紧把脸上的面具扯掉。
苏蔓瞬间停下动作,稍微镇定情绪,视线恢复了清晰。
原来是宣书怀。
他脸上带着的面具是蜘蛛侠的面具,并不是什么吓人的鬼怪面具,只怪苏蔓神经太过紧绷,只看到面具上印着一张红红的五官,其他什么都没看清,所以吓到了。
“表姐,我扮蜘蛛侠逗逗你而已,至于把我往死里揍么。”宣书怀表情凄楚的揉着自己的额头。
幸好她砸过来的是杂志,要是花瓶,他已经脑壳开花了。
苏蔓放下杂志,冷眼瞧他,“你说你大半夜的来敲我房门,还带着面具来吓唬我,你这不是欠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