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你终究还是不信我……”聂城霜说着满嘴的酒话,踉踉跄跄地坐在了椅子上,“就算是你不相信我,我也还是一样地会帮这个忙,哪怕是赔上我的命,我也给你办到。”管瑶清回头看了看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自行离开了。
王宫,大内天牢。
阿海跟公孙太医急急赶到时,南宫青时正喃喃自语着,阿海不禁吓了一大跳,忙走进去唤了一声,
“世子,公孙太医来了。”南宫青时这才稍稍清醒点儿,
“哦,赶紧让他进来看看,看看还有没有救?”
说话间,公孙太医已经走了进来,
“世子,莫急,容老朽看看。”说着,他便放下了身上背着的药匣子,忙走到那一动不动的管伯身旁,阿海忙不迭地为他举了灯。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管伯的手腕儿给他号起了脉,手刚把到管伯的脉搏上,他的眉心便紧紧地皱了起来,并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世子,他,他已经死了最起码有两三个时辰了。”
南宫青时这才相信,这管伯是真的死了。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他是真的死了,只是一时间之音难以置信而已。
“那,那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自杀?”南宫青时颇有些心痛道。
“他是病死的,世子,你看看,他的衣襟上全是血,如果我没诊错的话,他有肺疾,这种病随着年纪的增长,会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天气寒冷的时候,想必这位老者是因为受不了这大牢里的寒气吧。”公孙太医也不无惋惜道。
“世子,我们已经尽力了,”阿海见南宫青时难受的样子,不禁劝解道,“或许,他命该此时绝吧。”
南宫青时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一生荣光,没想到最后会惨死在大牢里。”……
这天晚上,管瑶清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莫名其妙的难过到极点。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取了马匹,欲只身前往王宫。即便进不去,哪怕是在宫门口守株待兔,也总比待在将军府里干着急的好。
对于管伯的这个噩耗,南宫骥也深感意外,
“这老头儿,还真是个卑贱的命,给他一条生路,他都无福消受。”
“父王,儿臣有个想法,希望父王能够答应。”昨天一夜,南宫青时都在琢磨这件事。
“什么?”南宫骥蓦地转过身来,讶异地看着儿子,“人都死了,你还想让父王怎么做?”
“儿臣想,既然他人都已经死了,父王您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差人把他送回随国,让随君好好地安葬他,这样,也能彰显我靳国的大度,父王您的大度,不是吗?”
南宫骥听罢,微微摇了摇头,
“儿啊,你为何要对这管老头这么好,说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丫头,就算是你对她再好,又能怎样呢?她不还是不盛你的情吗?你看看,你好心好意留她在宫里,可是她呢,难不成日后你要随她到宫外去住?”
“父王,这是两码事,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敬重那管伯才学高,忠君忠国,是个难得的相才,跟瑶清没有关系。”南宫青时解释道。
“当真吗?”南宫骥反问道。
“父王……”南宫青时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如果您觉得不方便,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南宫骥沉沉地叹了口气,
“还有,你预备把那随国公主怎么办?”
南宫青时微怔,
“父王以为如何?”
“虽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把随国臣服了,可是在诸国之间的威信还是要有的,既然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就按原计划进行,一来,可是稳固随国君民的心,二来,也不算失信于随国国君,失信于天下。那管伯已经对天下人说来负荆请罪了,我们也没必要再揪着不放了,对不对?”他知道儿子的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女刺客,可是那样的女子,日后如可能辅佐他坐天下?
“父王,儿臣方才说的,您……”父子俩各有各的心思,南宫青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他说那些事。
“无所谓了,你想办,就交给你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