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一个是无辜的前妻,一个是盛气凌人的女友,偏向谁都不妥,但目前的情况只能针对苏蒙。他拉了拉苏蒙的衣袖低声道:“不要再说了,这里面的情况你不了解,淑曼也有她自己的难处,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笑话!”苏蒙嗤鼻冷笑道:“对了,一伟,她不是已经再婚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正好!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然后转向李淑曼道:“可能你还不认识我,我叫苏蒙,是陆一伟现在的女朋友,我们很快就会结婚。我和你不同的是,你是在他事业一帆风顺的时候嫁给他,而我是在事业低迷的时候认识他,这就是我们俩的本质不同。你看上的是他的事业,而我才是看上他的人。以后呢,我会时不时来南阳看看一伟,还希望你今后少打扰他的生活。至于你们的女儿,你愿意你就带,你不愿意交给我,我保证对她比自己亲生的都要好……”
苏蒙的话还没说完,李淑曼已经精神崩溃,嚎啕大哭夺门而出。一旁的苏蒙得意地哼笑,以为总算为陆一伟出了口恶气。
陆一伟见李淑曼哭着出去了,打算上前去安慰一下,没想到苏蒙一把抓住,道:“陆一伟,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死在你面前!”
陆一伟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了,对着苏蒙道:“苏蒙,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过分吗?我和你说过,我和淑曼离婚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她家里的原因,她现在刚刚结束了一段婚姻,你这样伤害她,有必要吗?”
“什么?”听到李淑曼再次离婚苏蒙还倍感意外,不过她很快抓住了陆一伟的话柄道:“听你的口气是,你还打算和李淑曼复婚?好!那你们在一起过吧,我走!”说完,就要往门外走。
陆一伟被两个女人折腾地想死,他只好先安顿住苏蒙再说。拉住苏蒙道:“算了,算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就碰上这种事,先坐下消消气,中午我给你接风。”
看到陆一伟的实际行动,苏蒙心宽了不少,摇晃着脑袋道:“这还差不多。”
回到客厅,陆一伟看了下表,掏出手机打给李海东道:“中午去南阳大酒店订一桌饭,苏蒙来了,顺便叫上福勇。”
刘克成办公室,刘克成与张乐飞正在商讨着县长张志远上午表演的一出戏。
刘克成道:“乐飞,你来给我分析分析,这张志远冷不丁地把段长云给抬出来,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乐飞摸着下巴作深思状,须臾片刻道:“张县长来南阳不久,根基不稳,而段长云虽不是本地人,但在南阳也算是老革命了,他是不是想拉段长云入伙,建立自己的联盟?”
“就凭他?哼!”刘克成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道:“乐飞,张志远这个人我认真研究过,他的履历非常简单,燕京大学的研究生,毕业后就分配到北州市交通局工作,一干就是十几年。他能够一下子冒出来当县长,据说与他的大学同学有一定的关系。”
“可能你们觉得他是市长林海锋的人,错!像他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进入林市长的眼里。我听人谈起过,他有个大学同学现在在京城,生意做得很大,且频繁能够接触到一些高干子弟,一次偶然机会相遇,他这个同学出手相助,才有了他今天的位置。”
张乐飞领悟能力快,连忙道:“也就是说,张县长背后的靠山也不牢靠?”
刘克成靠着座椅上,摇晃着道:“可以这么说吧,至少他在北州市的关系网单一,根基不行。至于他那个大学同学完全可以忽略。我问问你,同学和朋友之间的感情哪个更牢靠?”
张乐飞不假思索地道:“朋友!”
“错!”张志远用手指敲着桌子道:“那个都不牢靠!不管是那种关系,是要靠利益来维系,一旦中间没有利益润滑,再好的关系渐渐就淡了。你说张志远和他同学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他能大事小事去求人家办吗?说得不好听,他同学给他个县长当当,不过是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能力,告诉他,你看我现在混得,春风得意!如果我们能看透这一点,就能对症下药。”
张乐飞不得不佩服刘克成,在琢磨人事方面可真是用心。张乐飞赶紧抓住有利时机拍马屁:“刘书记,张某实在佩服你事无巨细,高瞻远瞩,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您这样的工作态度,下面的人怎么能不服你呢?”
“哈哈!”刘克成听了很是受用,心情舒畅地道:“乐飞啊,我告诉你,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县,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魄力,需要的是胆识,但更需要的是眼睛!只要你能把每一个人盯死咯,管好人,用好人,你就算不在十天半个月,南阳的太阳照样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