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1 / 2)

衡门之下 天如玉 1853 字 7天前

伏廷得剑后便听闻光王已至弥留,赶去时只见到了他最后也是唯一的一面,以及在他榻前垂泪的栖迟……

其实他平常用的最多的其实是刀,这柄剑到他手上后,只因长度得宜,制材锋利,才开始也带在身边使用。

用得多了,沾了不少血,就用惯了手,偶尔想起这件往事,却也无从提起,怕勾起她伤怀。

栖迟怔忪地坐着:“哥哥从未说过。”

也或许是来不及说了。原来即使在临终之前,他也记挂着她的终身。

伏廷说:“这是他与我交代的话,自然不会与你说。”

男人之间说话都是直接的,不会拐弯抹角,给他一个武人送一柄兵器,即便不用也会时常看见,如同一个提醒。

光王不可谓不用心。

他看了看她脸上神情,和她那双已然潮湿的眼:“早知我就不说了。”

说完一手拿了剑,一手把她拽起来。

栖迟手腕被他握着,跟着他一同走出去,才忍住了思绪,在这王府里,忽就想起了当初与他成婚时的场景。

当年行礼时他也是这样走在她身侧,她面前遮着扇子,不好肆意张望,只能低头瞥见他一截衣摆,始终未能看清他模样。

府中随处可见护卫,未免有些引人注目。

伏廷知道她向来面皮薄,走了没多远便松开了手。

栖迟默不作声,待走上回廊,默默重新将手伸了出去。

伏廷手上一凉,察觉她的手主动碰了上来,看了过去,她眼勾着他,手指一根一根拨着他的手指,握住。

他眼神便与她缠上了。

新露和秋霜刚从房里点了灯出来,一左一右立在门口,远远见到二人相携而来,屈身见礼。再见到伏廷,皆是暗自替家主高兴的,不便打扰就退去了。

伏廷进了门,将门一合,手中剑在门背上一靠,抵住了门,另一只手腕上一转,就将栖迟的手给反握了。

她攀着他的肩,伸出根手指,指了指门说:“你还记得这外面是什么地方么?”

伏廷问:“什么地方?”

“当初你我洞房的青庐帐就在那里。”

他不禁也朝门看了一眼。

栖迟垫脚,在他耳边低语——

亲我,三郎。

伏廷一转头就凑了上去。

栖迟抱着他的腰,手贴着,往里伸进去。

伏廷浑身绷着,弦一般的拉紧,她主动起来会要了他的命。

衣裳落了一地,他们近乎急切地到了床边。

栖迟放肆的手触过一片紧实,被他绞去身后。

她想腾出只手去拿了发上的钗饰,好不容易抽出只手来,刚抬起来便咬住了唇,如何也握不准发上的钗,发丝却已被自后而来的狠力撞散,搭在了她肩头,一晃一晃。

……

入夜时外面落了雨,淅淅沥沥地砸在窗棱上。

伏廷坐起,看见栖迟披着他的军服,赤着脚坐在床头灯火里,露着一截雪白的手臂,在翻着手里的一本册子。

留意到他眼神,她合上册子说:“随便看看。”

伏廷知道她分明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定是在想其他对策。

“等有确切消息送来再说。”

她点点头,将册子放下了。

伏廷顺手扯了她身上的军服,她脸转过来,脸上微微的红,衬着身上的雪白。

他看着,又一次伸出了手:“过来。”

第八十七章

雨过天晴。

伏廷难得有睡晚的时候, 起身披了衣裳, 下了床,没在房里看到栖迟。

床上乱糟糟的, 他看了一眼,抬手按了按后颈,心里回味的都是一整晚栖迟在他身下的柔情, 自顾自地一笑,将军服穿戴整齐了。

桌上堆着厚厚的一沓账本。

他去洗漱时, 随手翻了上面的一本看了看,入眼却是一笔多年前的账目了,上面详细列了商铺的分管与红利, 出账皆是大手笔,仔细算算,那时候她也不过才十七八岁。

伏廷将册子合起来, 打量了一番这摞的厚厚的高度, 如此家业,叫他无端想起了她戴着的那个微不足道的珠球。

仔细想想, 他还没送过什么像样的东西给她,以往是将全部身家都投在北地上了, 无暇想也无力想起这个, 如今再想想, 欠她的债都还没给。

欠她挺多的。跟着他,她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