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向晚抬头,见江戚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清然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露肩及膝小礼服,乌黑亮丽的头发盘在头顶,露出清丽的五官和纤长的脖颈,温柔优雅中带着几分柔弱的美感,似风中飘摇的小白花。

而江戚峰一身深蓝色西装套装,五官俊朗,芝兰玉树莫过于此。

见向晚也在这里,江戚峰脸色有些难看,“穿成这样也要来这里,你到底怎么想的?”

“哥哥!”江清然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向晚,柔柔说道:“我们两个身高体重差不多,我还有一件礼服,你先换上我的吧。在酒会上穿成这样,确实不太合适。”

“知道穿成这样不合适,就不该过来!”江戚峰走到向晚身前,拉住她的手,拧了拧眉,“跟我过来,衣服在车里。”

贺寒川视线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轻笑一声,“我的人,不劳两位操心。”

“我也只是关心向晚而已。”江清然咬了咬唇,“酒会上有不少认识她的人,要是看到她穿成这样,恐怕会笑话她。”

“就算被天下人笑话,我也不会穿你的衣服,不用你假惺惺的。”向晚挣开江戚峰的手,站到了贺寒川身后。

江清然欲语还休,眼底一片黯然,隐隐有泪光闪动。

“假惺惺?清然真心对你,就换来你这样的评价?”江戚峰俊脸铁青,“早知道你这样狼心狗肺,就该让清然起诉你杀人未遂,让你这辈子都留在监狱!”

“哥,她以前毕竟是我的朋友,你别这么说。”江清然拉着江戚峰的胳膊,满脸苦涩。

江戚峰看得心疼,摸了摸她的头,“你总是这么善良,会吃亏的。”

每次遇到这兄妹俩,向晚都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她攥了攥手,小声问道:“贺先生,可以走了吗?”

不等贺寒川回答,江清然柔柔地说道:“寒川哥,我爸妈刚才就到了,一直念叨着见你呢。”

向晚下意识地抓住贺寒川的胳膊,近乎乞求,“贺先生……”

她不想见他们。

☆、第二十八章 她自己都不在乎

“走吧。”贺寒川无视她低到尘埃的态度,轻而易举扒开她的手,“你来推轮椅。”

向晚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一定要这样吗?”

“向晚,我的耐心不多。”贺寒川摇晃着手中的香槟,抿了一口,喉结滚动的样子性感迷人,引得无数女客回头。

可对向晚来说,这样的他再迷人,都只是一个恶魔。而她这个蝼蚁在恶魔面前,除了服从,别无他法。

她垂下头,自嘲一笑,认命地走到轮椅后方。

江清然和她在贺寒川心里,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她怎么以为他会听她的?

“还是让我哥来吧。”江清然眼底深处藏着嫉妒和怨恨,但脸上却满是担忧,“向晚穿工作服来这里,就已经让人看不起了,要是再给我推着轮椅,恐怕别人会以为她是我的佣人。”

“她自己都不在乎,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江戚峰冷着脸说了一句,直接走了。

“那就麻烦你了,向晚。”江清然温婉地笑了笑,“跟着我哥走就好,我爸妈他们在前面。”

“每天都这么演戏,你不累吗?”向晚推着轮椅往前走,说的嘲讽。

江清然一脸诧异,还有些无辜和困惑,“什么演戏?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向晚被她恶心得够呛,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推着轮椅,跟在江戚峰的身后。

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到了江父江母身边。

向晚刚停下脚步,便被脸色难看的江母推开了。

江母力气很大,再加上她也没什么防备,身体一个踉跄,砰得磕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刺啦——

桌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美酒佳肴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向晚摔坐在地上,尾椎骨位置摔得生疼,她咬着唇,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见此,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上前一步,但很快便又退了回去,冷眼旁观。

“清然,你怎么样?”江母上上下下检查着江清然,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这个杀人犯怎么跟你在一起?她有没有伤到你?”

“妈,你别这么说向晚,她以前毕竟是我的好朋友。”江清然拧了拧秀气的眉毛,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把你当什么?”江母一度哽咽,“当年要不是抢救及时,你还不知道……在不在这个世上。”

这里的动静太大,无数人看了过来,对着地上的向晚指指点点——

“她不是杀人未遂坐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江小姐心善,念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没起诉她蓄意杀人,关了两年就放出来了。”

“江小姐就是心善啊,别人都要杀她了,她还顾念旧情。”

“保安怎么把她也放进来了?谁保证我们的人生安全?”

向晚坐在地上,死死咬着唇,即便唇瓣被咬破,口腔内血腥味蔓延,也不曾松口。

恍惚间,这些人或嘲讽或冷眼旁观或不屑或嫌弃或恐惧的样子和两年前重合,她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颤抖。

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