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出去!”容景似乎笑了一下,抬步走了出去。
暗门被关上,云浅月才转回身,这间房间已经没有容景的影子,但雪莲香气依然缭绕。她低头看向自己,似乎那只温润的手还放在她肌肤上,前所未有的奇异触感,让她想起刚刚那一刻就忍不住浑身颤栗,不知道容景刚刚是什么感觉?她忍不住去想,却是又立即打住,告诫自己不准去想,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埋入水中,躺在容景刚刚躺的位置,除了头部外,全身都包裹在水中,暖融融的水侵袭她身体没一寸肌肤,说不出的舒服。以前她每次连续奋战好多日夜之后都会去泡温泉,如今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觉得真是温暖,闭上眼睛,暗暗不忿,想着容景果然会享受。
出了暗室,容景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站在门口。微抿的薄唇和一双被暗潮侵吞的凤眸出卖了他看起来平静的表面。
从何时起,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从何时起,他的克制已经如此薄弱?
从何时起,他想要的不再是玉雪山共喝一坛灵芝醉,而是想要更多?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如今察觉了,偏偏不想罢手……
许久,他苦笑了一下,抬步出了屏风后。
“世子,您总算出来了!”药老、弦歌、青泉、青裳四人焦急地等在门口,此时见容景出来,齐齐一喜。
“弦歌,你将她找来的?”容景站在门口,目光淡淡地看着弦歌。
弦歌一惊,立即单膝跪在地上,请罪道:“世子恕罪,属下……”
“去暗室紧闭一日!”容景吩咐。
“是!”弦歌垂首。
药老、青泉、青裳三人对看一眼,也齐齐跪在了地上,却无人为弦歌请求饶恕,
容景看着三人,目光定在药老身上,吩咐道:“药老,你去做晚膳吧!做一盘荷叶熏鸡!”
“是,小老儿这就去!”药老连忙转身,快步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向容景胳膊,“世子,您的胳膊……要不要小老儿给您包扎?”
“不用!你去吧!”容景摆摆手。
药老再不多言,转身下去了。
容景目光又转向青泉和青裳,姐弟二人不等他开口齐齐道:“请求世子责罚,今日之事不全怪弦歌,我们二人也……”
“弦歌,你可知我为何罚你?”容景截住青泉和青裳的话,出声对弦歌询问。
“属下未经世子允许,擅自将浅月小姐请来!属下知错!”弦歌道。
“你擅自做主将她请来也没什么,但是致使我险些……”险些什么,容景并没有说,而是话语生生顿住,眸光暗了暗,对弦歌摆摆手,“现在就去暗室!”
“是!”弦歌站起身,向暗室走去。
“你们起来吧!”容景对青泉和青裳摆摆手,转身走回了房间。
青泉和青裳齐齐站了起来,见容景没什么吩咐,姐弟二人对看一眼,向厨房走去。走得远了,青泉终于忍不住低声对青裳询问,“姐,世子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将浅月小姐请来,致使他险些什么?你可知道?”
青裳回味容景的话和他说话时的神情,毕竟女儿家心思细,也较成熟一些,世子在沐浴,浅月小姐进去,会发生什么?她想着世子那句完整的话应该是“你擅自做主将她请来也没什么,但是致使我险些没把持住就错了。”,她想到这里脸一红,见青泉疑惑地看着她,她斥道:“世子的心思也是你能胡乱猜测的?别以为世子没罚我们就算了,你别忘了弦歌可是被罚去暗室了,若是你不想去暗室陪他,尽管猜世子的心思。”
青泉脖子一缩,立即噤了声。
青裳见青泉乖觉不再问,心底松了一口气。她毕竟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自然不好给青泉解释,只要他不再问就好。
“世子将弦歌哥哥关进暗室是为他好,每次弦歌哥哥从暗室里出来都是功力增长,我还很想进去呢!可惜世子偏偏就每次都不罚我。”过了半响,青泉郁闷地道。
“那是因为你功力不够,罚你进去就出不来了。”青裳瞪了青泉一眼。
“我一定会好好练功,总有一日超过弦歌哥哥。”青泉下定决心道。
青裳看了一眼弟弟,笑了笑,不再开口。说话间二人来到厨房,见药老已经开始忙活,遂洗了手帮忙打下手。
房间内,容景走回床前,看到放在床头的紫色衣裙一怔,眸光闪了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靠着床头坐了下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温泉池的门被打开,云浅月站在门口,对容景喊道:“容景,将我放在你床头的衣服给我扔过来!别告诉我你再没有力气!”
“好!”容景这回到没推脱,拿起床边的衣裙扔向云浅月。
云浅月伸手接过衣裙,连忙穿上。此时已经天黑,房间内并没有点灯,玉镯给她拿的这件衣裙太过繁琐,她弄了半天不是丝带系错就是环扣被扣错,过了半响,她有些无力地道:“容景,你点上灯,我穿不上衣服!”
“好!”容景站起身,走到桌前,将灯点燃,房间内刹那明亮起来,他回身看向屏风,只见玉质的屏风上隐隐约约透出清秀纤细的身影,正在手忙脚乱穿衣,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眸光温暖。
捣腾了半响,云浅月依然不得门路,相反裙带被打成死结,环扣错乱不知道哪个该对准哪个,她极其郁闷,恨不得将这件衣服撕了,可是撕了的话就没得穿了,她只能耐心去一点点解,解了半响还是乱七八糟一团,最后她实在无力,郁郁地对外面道:“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件衣服来,我不穿这个了!”
“我府中没有准备你的衣服!”容景道。
“那青裳的呢?将青裳的衣服给我一件!”云浅月实在不想再要这件衣服了。
“青裳的衣服你觉得你能穿吗?”容景挑眉。
“要不将你的衣服给我一件?”云浅月想着她这个身体虽然瘦,但却是高挑,青裳比她矮了一头,她的衣服估计还真穿不了。
“我的衣服太大,你觉得你能穿得了?”容景听到云浅月无力虚弱的声音,眉眼隐了一丝笑意。
“那怎么办?这件破衣服我穿不好!”云浅月觉得自己干什么都是能行的,可是来了这个世界屡次受打击,一是梳头,二是穿衣,头她根本就不会梳,衣服只能穿简单的。不明白容景怎么就轻轻巧巧解开了她的衣带。发誓等从这里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琢磨琢磨这穿衣的敲门,否则穿个衣服都能将她难住,她不用活了。
“我帮你吧!怎么样?”容景询问,不等云浅月开口,又补充道:“反正我又不是没给你穿过衣服!”
“那……好吧!”云浅月想着只能如此了。
容景离开桌前,绕过屏风,走到云浅月身边站定,看了她郁闷的小脸一眼,如玉的手轻挑慢捻,随着他缓慢而优雅的动作,不见任何急迫,却是轻而易举地就将云浅月被系拧了一团乱麻的衣带环扣解开,又轻巧地逐一给她系好,扣住。
云浅月赞叹地看着容景,想着在他的手下是不是从来就没有难事?
做好一切,容景轻轻一笑,在云浅月的唇瓣轻吻了一下,柔声道:“好了!是不是饿了?出去吃饭吧!药老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出来了!”
云浅月点点头,难得顺从柔软地应了一声,“好!”
容景伸手拉住他,向屏风外走去。走了两步云浅月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他的胳膊,问道:“你泡了这许久水,胳膊怎么样?包扎了吗?”
“没有,等你出来给我包扎呢!”容景摇头。
云浅月立即挽起他的袖子,只见入眼处他肘弯处还是红肿一片,伤口处不见血,却红肿中泛白,显然是泡水所致,她脸一沉,喝道:“不知道在受伤吗?就算你要泡水也不必要泡这胳膊呀?难道你想废了它不成?不就被秦玉凝碰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美女也不是谁都能抱到的,你居然还自虐?”
容景一言不发,眼神却温柔似水地看着云浅月微黑的脸。
“你看看,如今又严重了,你说怎么办?”云浅月瞪着容景。
容景开口,声音极轻极柔,“下次不会了,你给我包扎,好不好?”
云浅月本来要出口的一大堆教训和怒意在他这样温柔的面孔下消失于无形,她撇撇嘴,暗骂了一声“妖孽”,不再沉着脸,低声对他道:“先上药,再吃饭,如今天黑了,我还要回府呢!”
“好!”容景点头。
二人出了屏风,床榻上放着药和绢布,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云浅月白了容景一眼,出来这么半个时辰自己不知道包扎?这个人受了伤还就赖上她了?虽然心中腹徘,但还是动作仔细地给他抹了药,将伤口裹上,做好一切,对他警告道:“明日你以后直到伤口好这一段时间你胳膊再不准碰水。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容景点头。
“乖,吃饭吧!饿死我了。”云浅月满意地在容景的脸上轻轻拍了拍,转身向桌前走去。桌子上此时已经摆满了饭菜,她想起一天没吃饭,如今才觉得饿。
容景听到云浅月的那一个“乖”字有些哭笑不得,他今日对她说“乖”,他就知道她抓住机会总会要找回场子。看到云浅月已经坐下,他也抬步走了过去。
“咦?这里居然还有一壶酒?”云浅月抓起一个鸡腿啃了两口,忽然讶异道。
“嗯!药老爱喝酒,估计是拿错了!”容景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壶,眸光微闪。
云浅月立即放下手中的鸡腿,伸手将壶塞拧开,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她赞道:“看起来还是好酒!”
“这是一叶雪!是不次于雪莲香和灵芝醉的好酒,药老平时就好这一口。”容景温声道,见云浅月眼睛一亮,他提醒道:“你别喝,它的烈性也是很大的,不适合女子喝。”
“比你那一坛兰花酿的酒性还烈?”云浅月询问。这酒有一股清清的雪香,当之无愧一叶雪这个名字。容景不说还好,他越让她别喝她却是越想喝一口,但又怕喝酒误事。毕竟明日她是有事的。
“不及兰花酿。”容景道。
“那就没问题!除了你的兰花酿,一般的烈性酒还奈何不了我。”云浅月闻到这香气实在受不住诱惑,张口喝了一口,酒水入口不辣,温温滑滑,柔柔润润,她又喝了一口,还是没有任何辛辣之意,她挑眉看向容景,“这就是你说的烈性酒?不会弄错了吧?它怎么喝着一点儿都不烈?”
“入口不烈,后劲极大。这是一叶雪的特性!”容景道。
云浅月又喝了一口,放下酒壶,有些可惜地道:“要不是明日我有事儿,定然都将这一壶酒喝了,既然你说它性烈,如今就喝三口吧!不能喝酒误事。”
“明日你有事?是去云雾山?”容景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云浅月重新拿起鸡腿啃了一口点头,容景知道她去云雾山也没什么奇怪。她向来就觉得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容景拿起筷子,不再说话。
云浅月想起她的娘亲,又想起爷爷说她娘中了紫草之毒,以及连她爷爷都不知道她娘的神秘身世,以及她爷爷说她娘遗言她去够云雾山一个生肖轮回便不必再去了等等今日发生的令她迷惑的事情,不知道明日去云雾山是不是能发现些什么,这样想着,便也不再说话。
一时间房中静静,二人各自默默用膳。
吃饱之后,云浅月放下筷子,起身站了起来,对容景道:“我回府了!明日你自己换药吧!晚上我会在云雾山待一晚,大约也是不会回来的,你不要等我给你换药。”
容景不说话。
云浅月感觉头有些晕,想着莫不是那酒后劲来了?她就喝了三口而已,有这么烈吗?她皱了皱眉,也不管容景没开口答应她,她抬步就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身子忽然向地上倒去,倒去之前,她保留一丝意识恼怒地道:“容景,你在酒里……放了什么?这酒明明温润,不可能这么烈的……”
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完,她身子已经倒在了门口,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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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美人出浴,都看到没呀(⊙_⊙)?
我们的月儿可是看到了o(n_n)o~o(n_n)o~
谢谢下面亲们送的钻石、打赏、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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