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2 / 2)

“这信封上的笔迹,是太傅的没错。而这信上的笔迹,却只是形似太傅的笔迹而已。若说其神,那与太傅的相比,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再者,朕今天告诉你。太傅永远不会跟朕说这样的话,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你个狗东西,想凭这么一封书信离间朕与太傅的感情,你想的太天真了。

若你背后尚有主使之人,你说出来,朕可饶你不死。但若你不说,朕保证你从现在起,未来七日以内一定会生不如死。”

和尔沃一听,当下哪里还敢隐瞒,赶紧大声叫道:“是静嫔娘娘,是静嫔娘娘指使奴婢这样做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朱载江一对英气逼人的星眸微微一眯,他淡淡下令道:“拉下去,割了他的舌头,打断他的手脚。关在天牢,吃喝照给,让他能熬多久熬多久。”

“是!”四名带刀侍卫把已经吓瘫了的和尔沃拉了出去。割去舌头,断了手脚,还关在天牢。这的确是饶了他不死,却还不如让他死了干脆。

和尔沃只得大声叫道:“求皇上赐奴婢一死,求皇上赐奴婢……”

声音逐渐远去,然后微弱到朱载江听不见为止。

朱载江负手而立,站在御书房里面,双目盯着头顶的房梁,样子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朱载江沉声下令道:“来人呐!摆驾,瑞祥宫。”

瑞祥宫里,素来只学琴棋书面,却未碰过刺绣女红等事的崔紫薇,不知为何突然来了闲情逸致,竟然自己亲手在缝制小婴儿穿的小红鞋。

入宫之前,崔政义已经派人为她上下打点。入宫以后,崔政义不断派人送银钱入宫,便于崔紫薇收买人心。

这才短短两月时日,崔紫薇已经在宫中耳目遍布。由此可见,此女不可谓不厉害。

和尔沃被拖出御书房的消息,皇上正摆驾前来瑞祥宫的消息,崔紫薇早已经提前知道了。

对于前者,她只是评价了一句:“傻瓜。”

对于后者,她的应对便是安安静静的,认认真真的,绣着她的婴儿鞋。

很快,御前随侍“皇上驾到”的声音响起。崔紫薇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带着瑞祥宫众人到大厅准备迎接皇上。

朱载江风风火火的走进瑞祥宫,看到崔紫薇以后,他的第一个举动便是一把捏着崔紫薇的手,用极富杀气的眼神看着她,冷声问道:“信,是让和尔沃给朕的?”

第561章 还活着就好

看见朱载江,崔紫薇原本是准备下跪的。但被朱载江这样一把捏着手,她自然也跪不下去了。

崔紫薇甩了甩朱载江的手,但是朱载江太用力了,所以她没能甩掉。崔紫薇微微扭头,对着身后瑞祥宫的一众宫女太监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宫女太监应了一声以后,纷纷退去。

等待他们离开了,朱载江仍旧冷眼看着崔紫薇道:“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崔紫薇用力将手从朱载江的手中挣脱出来,她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捏出了五个手指印的手腕,然后说道:“没错,是我,那又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你杀啊,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你不想活了是吗?朕成全你,等你诞下了朕的龙子,朕立刻将你打入冷宫,今生今世不再将你放出来!”

“你要将我打入冷宫?朱载江,我是你的妻子,并且肚子里面还怀着你的孩子,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把我打入冷宫?”崔紫薇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以为在朕的心中,太傅是外人吗?”朱载江冷哼一声,道:“太傅对我来说,如师,更如父。”

“那你去跪着叫他爹啊,你怎么不叫呢。”崔紫薇讽刺道。

对于她这样的讽刺,朱载江一点儿没有生气,反而神情有些落寞地说道:“难道你以外朕不想叫他爹吗?朕不知道做梦梦到过多少,自己真的是他儿子。”

“你这个皇帝,当的真是窝囊。”崔紫薇再次冷冷地嘲讽了一句。

朱载江淡淡一笑道:“朕虽然窝囊,但是却令得大明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能够做到这些,朕窝囊一点又如何?”

“你……”崔紫薇都被朱载江说的无言以对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过,朱载江对于江夏的感情,竟然真的那么过分。

朱载江冷冷地对崔紫薇道:“朕劝你不要再动那些小心思,手段。从今天起,你不准再离开瑞祥宫半步。给朕好好诞下皇儿,潜心改过,朕兴许还能不计前嫌封你一个贵妃。否则的话,冷月宫就是你过下半生的地方!”

冷月宫,当初先帝在位时,专门用来囚禁他曾经最宠爱的妃子,寒冷月的地方。那里偏僻阴暗,寒冷月还吊死在了那里面,是宫中有名的鬼宫殿,也是最恐怖的冷宫,没有之一。

崔紫薇怒目瞪着朱载江,道:“你想要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我现在就杀了他!”

说完,崔紫薇往寝宫跑去。

朱载江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就跟着跑进了寝宫。刚刚看见崔紫薇拿起桌面上的那把剪刀,朱载江连忙惊呼一声:“住手!”

砰!朱载江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东海的海面,风平浪静。阳光洒在海面上,显得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偶尔有一群海鸥在海面上跃过,然后飞向蓝空。

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仿佛任何东西都显得很渺小,包括如今正在往福州港返航的福建水师。

唯独还剩下的最后一艘楼船的船舱之中,俞大猷靠窗坐着,整个人平静地盯着眼前的凯旋剑。

从返航开始,俞大猷不止一次起过拔出长剑,自刎以谢天下的念头。不过最终他全都一一忍了下来。

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自己没有见到江大人,给江大人一个交代,自己就不能死。就算是要死,要谢罪,也得在江大人的面前死。

最终俞大猷声音沙哑低沉地叫了一声:“靖海……”然后余下的,便是无声的哭泣。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音响起。俞大猷赶紧擦干净自己的眼泪,然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皱着眉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