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170(2 / 2)

徐贵人笑得很是欢畅,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庶女的事实,当初能进宫,也不过是因为妹妹年纪小,她先进宫来帮忙做铺垫,以后帮衬妹妹的,没想到她进宫来一点作用没起,妹妹死了,连孩子都没有争取到自己的身边养着。徐家也是对她失望至极,所以徐轩的媳妇王氏就直接说道,“贤妃虽然脸上不好看,但是好歹有个名目说是要去照顾大皇子呢。”

大皇子三个字让徐太妃和徐贵人表情都不怎么好了,王氏就又说道,“姑母呀,徐家女儿生的皇子,怎么能够让季家的女儿养。”

徐太妃自然也是这个意思,徐贵人点头附和道,“是呀。不知皇上怎么想的,不将大皇子抱给我养,却给她养。”

徐太妃和王氏都没有理睬她,反而都深思起来。

徐贵人不甘寂寞,就又说道,“我呀,听人说,皇上虽然是时常去贤妃那里,但是从不留宿,这季衡才从江南回来多久,倒是就被皇帝留了好几次了。有人从勤政殿里传出的消息,去年皇帝招季衡入宫留了一晚,床上到处都是血,虽然皇上说是他手上伤了流的血,但收拾的大宫女暗地里说很像处子血呢。”

徐太妃觉得这已经是老黄历了,没什么好说的,连王氏都说,“谁都知道皇帝和季家那位公子的事情,但是现在谁都不敢说呀。”

说到这里,王氏甚至笑了一下,道,“这次宫宴,因可以带子侄辈入宫,据说有好几位大人,专门要带族中的漂亮少年呢。皇上好那后/庭,都好成了这般模样,朝中已经有人投其所好了,夫君每说起此事都是很是恼怒。”

徐贵人一向是不受宠,所以大家都说皇帝好后/庭花,反而缓解了她不受宠的家族压力,就笑道,“皇上不在后宫播龙种,这下宫里的女人都生不出儿子来,妹妹生下的大皇子,反而是最矜贵的。”

徐太妃于是做了总结陈词,“还是得把大皇子从季家女儿那里抱回来养才是。”

相较于碧溪殿的冷清,凤翔殿却是十分热闹的。

这次皇帝的确是明确地说了大臣们可以带子侄辈入宫来,这么说,是为了让季衡能够名正言顺地入宫。

季衡其实一点也不想来领这个宫宴,春闱在即,他还想再做些准备,这总是好的。

但是皇帝专门让了太监上季府去说了让他入宫,于是他不来也不行了。

他现在是对皇帝有些怕了,倒不是怕他这个身份,而是怕他这个人,皇帝知道了他的秘密,在他面前又总是要和他谈情说爱,这实在是季衡不能承受的,他只想躲开,却又是身份所限,没法躲开。

季衡知道自己对皇帝并非无情,但是却并不是皇帝那样的男女爱慕之情,若是能够用才学,用忠诚,用勤恳来回报皇帝的厚爱,那就是他的理想状态了。

季衡从江南又回京城,见过他的人没有多少,所以这次他甫一在凤翔殿里出现,本来在各成团体说话的大臣及其后辈们,便都被提醒着有一瞬间的停顿,或者正大光明打量季衡,或者偷偷打量,也有不屑看他的,反正是人人都因他而受了一下影响,然后才又开始各行其是起来。

毕竟季衡只是个毛头小子,又是和年轻的皇帝保持着那样的关系,傲气的大臣们都要自恃身份的,不会让自己去专门注意他。

不过,注意过季衡的,也都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确是人中龙凤,有着其父季阁老的沉稳和气度,又有着好女也难敌的漂亮脸蛋,大约更出色的是通身的如殿外月色般的高华气质。

如此的一个人,并不怪皇帝怎么就被他迷住了。

157、第二十六章

季衡怎么感受不出他入殿后殿里气氛上的变化,不过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唯一长进的就是脸皮变厚了,因此什么都能够保持淡定。

他就装傻充愣地表现得完全不知道别人在打量他,只是镇定地四处打量找人,想找赵致礼,只见这阔大的殿里,来了已经有二十来位朝中高官权贵,又有些年纪尚幼的年轻人,高官们都是穿着朝中礼服,年轻人们大多是没有官位的,就穿得是十分的鲜妍,让季衡觉得诧异。如此人来人往的,一时要找到想找到的人却很有些困难。

他还没找到赵致礼,倒是被走过来的徐轩给堵住了,季衡客客气气地对他拱手行了礼,“世子殿下,有礼了。”

徐轩在外去带了数年兵,虽说别的方面也有长进,但季衡觉得他长进最大的就是学会了将一张俊脸板成了一块铁板,徐轩淡淡回了季衡一礼,说,“近来都没见过面,你这次会下场春闱吧?”

季衡笑了笑,说,“正是,有劳世子关注了。”

徐轩倒没什么好说了,他本也没什么和季衡说的,只是看到季衡在,他总要过来和他说几句,所以才这么将他堵住了,这下无话可说,就只好沉默了。

季衡倒一直是笑微微的,看季大人在和几位别的大臣说话,他也就和徐轩礼仪周全地告了罪,去到了季大人的身边,和同季大人关系交好的大臣们见礼。

殿里宫乐悠扬,熏香袅袅,漂亮的各式元宵灯挂在檐下,将这凤翔殿点缀得如同是在仙境中,宫侍们穿梭其间,案桌上已经摆了好些看盘和点心果品,宫中藏酒也被摆上了桌案。

季衡始终是没有找到赵致礼,之后才突然明白过来,恐怕赵致礼是没有进宫来的。

季衡心里因此虽说是不悲不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脑子里却还是要想,赵家在以前可是那么大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家族,现在真的是委顿了呀。

不过想到红楼梦里的荣国府和宁国府,哪里不是一遭就大厦倾了呢。一切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念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