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眉梢道,“你信了?”
赵臻赶紧摇头,“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信!”
赵臻挤挤眼睛,“我觉得刘复这小子一定是野心膨胀,想摆脱刘洵自己单干。刘复年轻气盛,有兵有钱,怎会甘心做刘洵的马前卒?与其替一个疯疯癫癫脑子里都是复仇的老头卖命,白白牺牲手中的兵马,还不如自己揭竿而起。搞不好皇帝轮流做,明天就轮到他了。”
展昭猛击赵臻的后脑勺,“不许口无遮拦!”
赵臻揉揉脑袋,“可是我好像猜错了,如果刘复真打算造反,刚才就该以多欺少挟持咱们,没想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枉我做好了万全准备,都白费了,是真搞不懂了……”
展青锋疑惑道:“什么万全准备?”
赵臻笑眯眯道:“佛曰不可说。”
展昭嘴角抽抽,“不管你有什么万全之策,你明知他心怀不轨,干嘛让他带兵离开?”
赵臻浑不在意,“放心吧,私兵中混入我的探子,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
阴险者,事竟成,没有朕摆不平的局面!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乐观。”白谷毫不留情地泼冷水,“我了解刘洵的性格,他将复仇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被最信任的义子背叛,或许让刘洵心灰意冷。但没有亲眼看到大宋亡国,刘洵绝不会自寻短见。”白谷神色忧虑道,“能让刘洵自杀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大仇得报生无可恋;二是他放心了,即使他死了,也有人能接替他的使命,让赵氏皇族和大宋子民下地狱。”
白谷拍了拍赵小臻的肩膀,语气沉痛道:“你多保重。”
赵小臻皱着苦闷的包子脸,“不至于吧……”
白谷想了想道:“我刚才让你动手,你本来准备怎么做?”
赵臻非常惊讶,“伯父您不知道?”
白谷一脸坦然,“不知道啊。”
赵臻嘴角抽抽:“不知道你还让我动手!万一我没准备呢!”
展昭白玉堂异口同声,“不可能!你那么阴险怎么可能没准备!”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展青芒打哈欠,“好困哦,什么时候回家睡觉。”
众人望着东方发白的天空默默无语,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见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最后又莫名其妙地折腾一宿,这个莫名其妙的夜晚好!心!塞!
众人打道回府,白谷回头看着刘洵留下的一滩血迹,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
☆、第110章 啥仇啥怨
昨晚莫名其妙折腾一宿,叔叔和爹爹们集体赖床,就连最勤快的展昭也没来送包大人上朝,还翘掉晨练,把早晨时间腾出来和白玉堂抱成一团睡懒觉。只有苦命的童工赵小臻,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福泉挖起来上早朝,坐在龙椅上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就像隔了夜的凉包子,蔫哒哒,皱巴巴。
早朝一如既往没什么内容,赵臻登基之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内没有天灾人祸,国外没有邻居骚扰,朝廷内外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近期唯一的麻烦事,就是三年一次的会试。
早在几天前,早朝已经成为礼部官员的天下,几位胡子花白的礼部大臣战斗力惊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吧啦吧啦唠叨一个早朝,从孔孟之道说到治国之道,从三皇五帝说到三纲五常,有关系没关系都往一块儿扯。这些老大臣说话最喜欢引经据典无限拓展,动不动就跑题了,在礼部尚书的不懈努力下,好不容易兜回正题,把会试的规矩从头到尾念叨一遍,以一部之力催眠了赵臻在内的满朝文武。
ps:平时神采奕奕的包大人也快睡着了,但是包大人厚道,掐着大腿勉强保持清醒。
赵臻仗着自己居高临下,又没人敢一直盯着皇上看,就拄着下巴明目张胆的打瞌睡。因为体型太瘦弱,赵臻一直有点头重脚轻,睡着睡着就头朝下栽倒,幸亏福泉眼疾手快把他捞回来,否则赵小臻很可能成为史上唯一一个自己滚(动词)下龙椅的皇帝,这种分分钟名垂青史的荣耀感,伐开心!
其实赵臻的身体被[问心]改造过,比一般人更健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赵臻始终摆脱不掉火柴身材,头重脚轻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连身高也比同龄人矮半头。赵小臻每天早中晚三顿喝牛奶也不见起色,倒是白嫩的包子脸越来越可口了,励志做邪魅狂狷帝王的赵小臻心塞塞。
╰(*°▽°*)╯让我们回到正题!
因为打瞌睡,险些从龙椅上滚下来,赵小臻吓得彻底清醒了。一边揉眼睛,一边打量下面站着打瞌睡的满朝文武,忽然发现庞吉有些不对劲儿?在所有人都被催眠的情况下,庞吉居然出奇的清醒,还时不时揉揉眼睛?
等等?揉眼睛!庞吉的眼眶肿么乌青了?
赵臻好奇道:“平阳侯你的眼睛怎么了?”
礼部官员正在畅所欲言,文武百官正在昏昏欲睡,冷不丁听到赵臻问话,所有人下意识看向庞吉。庞吉一只眼睛被打成了乌眼青,见众人都看过来,只好双手掩面——嘤嘤嘤,老夫没脸见人了!
八贤王一看就乐了,“平阳侯你眼眶怎么青了,这是摔的?”众人哄堂大笑。这伤口明显是挨打的痕迹,能把庞吉打成这样,还让庞吉有口难言的,除了庞夫人不作第二人想。
庞吉苦哈哈地拱手,“是摔的,的确是摔的。”各位同僚高抬贵手吧。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在场许多大臣连[修身]都做不到,更别提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谁家没有几个倒霉亲戚,谁家没有几个败家娘们儿,谁也别笑话谁,今天你笑话别人,没准儿明天你就成了别人的笑料。为官之人都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因此众人只是善意的取笑两句,应应景儿,提提精神,就闭口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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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赵臻特地留下庞吉问政。文武百官对视一眼,靠祖荫混吃混喝的平阳侯能懂什么[政]?偶尔出个主意还是馊主意,肯定是皇上想打听八卦。几位大人咂咂嘴,皇上真是童心未泯啊……
庞吉捂着一只眼睛进了御书房,赵臻笑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庞吉偷瞄一眼赵臻,故意说道:“还不是我那个夫人,为了她娘家的事儿。”
赵臻觉得庞吉的神态有些问题,似乎故意在试探自己?
赵臻想了想,决定直接进主题,“是为了那个小红吧,我听包大人提起过,小红的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她的经历还被人改编成一出戏,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名字是红女怨。”庞吉补充道。
“对,就是红女怨。”赵臻努力控制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你岳丈家到底是什么想法?现在满大街都斥骂他嫌贫爱富,不承认沦落风尘的小女儿,却巴结着嫁入侯府的大女儿。虽说他认不认女儿是家事,可你岳丈毕竟是朝廷命官,传出去也会影响其它官员的声誉,还是尽早解决为好。”
其实孙氏的父亲孙德仁,只比庞吉年长三岁。
赵臻一口一个[你岳丈],叫得庞吉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这个年代,有钱有权的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庞吉又是个贪欢好色的,家里美妾成群也就不奇怪了。当年虽然收下孙氏做小妾,却从没想过把孙氏扶正,没承想孙氏的肚皮争气,先后生下一儿一女坐稳了位置,还颇有手段,把庞吉制的服服帖帖,就那么稀里糊涂扶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