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心大惊。

她曾经做过无数次溺水的梦，梦中的她是那么地绝望，难道那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的？

“你还经历过骨肉分离，你失去过一个孩子……”

顷刻间，叶木心浑身如同披了一层冰霜，冷到了骨头里：“您，您怎么知道？”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声音如同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孩子，从你的脉象来看，你是产后受了冷水的刺激还有极大的精神的刺激，这精神的刺激，很可能是因为你失去了那个孩子。“

叶木心怔在那里。

她一直做一个梦，梦里，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难道她真的生过孩子？

为什么她不知道？

忽然，她又觉得一阵窒息，喘不上气，她猛地捂住胸口，心窝处好像有一块肉被挖去，肝肠寸断地痛。

半晌，她艰难地开口：“奶奶，我没有生过孩子。”

老太太蓦地睁开眼，仔细地看着叶木心，良久，她摇了摇头，拿起笔，开了个药方。

中医自然开的中药。

可这些中药，叶木心看着奇怪，她疑惑地望着老太太。

药方上写着：四年前看过的书，四年前听过的音乐，四年前在一起的人，四年前去过的地方……

看着看着，叶木心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三年前和沈耀天结婚的。

四年前的这些事，为什么她一个都记不清了。

再看看老太太，已经闭上了眼睛。

叶木心还要问话，这时，从诊室内间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她对叶木心说：“你请回吧，我外婆年寿已高，不能被打扰。”

叶木心只得冲老太太鞠了躬，然后慢慢退出来。

她在之前的诊室找到了闫妮。

她问那大夫刚才那老太太的姓名。

那大夫却摇摇头：“你还是别问了，今天能遇见我老师，也是你的机缘，她是一年也坐不到两三次诊，全凭兴致，挂号台根本没有她的号。

叶木心更觉得惊异。

“怎么样？叶姐？”闫妮问叶木心。

“没什么，可能是没休息好。”叶木心避重就轻地说。

她没让闫妮看到那个药方。

老太太的话再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你曾溺水过，你曾生过一个孩子……

出了诊室，叶木心对闫妮说：“你先回家，我想再去看个病。”

“我陪你吧。”闫妮说。

叶木心说：“我去看妇科。”

闫妮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保证：“叶姐，你就当我是空气吧，我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看妇科，自然是有隐晦的事情，不管什么事情，让她先回去，肯定就是怕她知道了什么乱说。

见闫妮这么认真地保证，叶木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其实，她也信任闫妮，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只是想去妇产科检查一下。

她想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生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