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上前将商津和aom分开,拉aom到厨房里交待话。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估计是要aom少和她接触,小心被她带坏。
商津笑笑,回身瞟了眼稳如泰山的浦开济。她很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和她处于同一空间?
带上自己的洗漱用品,她艰难地单只脚一蹦一蹦跳到卫生间。到门口,她特意回头看,心思一动,哎呀呀大叫出声,假意绊倒,为显逼真,不顾灰尘直接跌坐在地。
很遗憾,浦开济仍旧背对着她纹丝未动,仿佛耳朵聋了一般。
行吧,算他冷血。商津耸耸肩。
阿金倒被她吓出厨房,快速上前来搀她。
“谢谢金哥!”商津进去洗漱,站在莲蓬头下边冲澡边琢磨如何调整接下来攻略浦开济的计划,看到浦开济已经重买了洗发水和沐浴露,不过用的仍是原来的品牌。
待从卫生间出来,商津没管浦开济和阿金在低声说话可能不方便外人听,一蹦一蹦径自跳到他们跟前,抓住浦开济的一只手臂作为支撑,勾唇:“我们现在用同一种沐浴露,以后身上的味道就是一样的。”
阿金忽然生出想捏死商津的冲动,但下一秒发现商津被浦开济无情地甩开咸猪爪后似要摔倒,他还是善心大发扶了她一下。
商津的咸猪爪仍保持方才抓浦开济手臂的姿势,凭空捏了捏,和之前捏aom的胸时的动作有点像,而她明显又比捏胸时惊喜,冲浦开济的背影夸:“不错呀小哥哥,有点肌肉。”
最里边那个房间的门卷走浦开济,毫无迟疑地关上。
阿金给商津下最后通牒:“妹子,算我求求你,你如果真不想带伤被赶走,不要再惹浦哥好不好?”
商津用没受伤的那只脚勾一下椅子的位置,坐下:“好的金哥~”
答应的是很爽快,不过阿金十分怀疑其可信度。
而实际上商津这会儿确实很满足,因为成功地摸到了浦开济的身体。虽然仅仅一小截手臂。
阿金则语重心长地给商津换种思路:“浦哥很讨厌三种女人:聒噪的,轻薄的,还有非主流的。你如果真喜欢他、想追他,目前的种种行为绝对在他面前讨不到好感。”
商津啃着爽口的木鳖果,灵活的瞳仁往坐在她右手边的阿金身上转:“我没想要在他面前讨到好感。我的目标只是扑倒他,我追着他就够了,他可千万千万不要对我有好感。”
嘎?阿金错愕。她讲的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商津抓过纸巾擦了擦手和嘴,重新起身:“aom姐还在等我拍照,我先去了,金哥你慢慢吃。”
阿金记起一事,叫住她:“欸!你知道aom是——”
“知道呀dyboy嘛,我懂~”商津眨个眼,流露出羡慕,“八爪哥和aom姐妥妥的真爱~”
阿金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复杂,本打算提醒商津不要和aom太亲近,转念思及商津之于他们而言终归只是无关紧要的外人,于是作罢。
商津一蹦一蹦地上楼取相机。昨天用手机拍的那些仅仅小试牛刀,今天她彻底将脑子里的想法成型定下来。因为腿脚实在不方便,下午她索性找阿金当助手,替她搬三脚架,以及按照她的指示布景。
阿金只以为商津是给aom拍写真,对商津的身份多了一分猜测:“你架势那么足,不会还是摄影师吧?”
商津听着很开心:“我早说了我的这点业余水平完全可以骗过门外汉。”
早说?和谁说?阿金先晕乎在前半句,旋即反应过来后半句不是好话。他想回嘴说,他虽然是门外汉,但没那么无知会被她骗,之前一位来小城里采风的摄影师可是指教过他如何巧妙地分辨大街上手持设备的那些人哪些是专业哪些是业余。
但商津抢先说话了。她前凸后翘将身形凹出段儿,一手掐腰,一手虚扶在耳边,问他:“那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专业的模特?”
她身后是老式黑白电视机堆砌出的一整面电视墙,她因为没笑,那张厌世脸的特色突显,但眼睛一如既往不失湿润的光泽,没出门就不打理的卷卷长发令她从骨子里都透着她自己,让人看着非常舒服。
本来她只是过来给aom演示pose,可或许阿金到底是中国男人的审美,此刻觉得,她比aom更适合被这些韵味十足的复古家居包围,仿佛就是生在其中的。阿金注视她每一寸起伏的曲线,眼睛一时有些发直。
还是商津突然重新展开笑容,眸底泛出光芒,抬了一只手朝阿金身后用力挥手:“你也来拍两张吧?我保证你的照片没精修前就能和一众男模特不相上下!”
阿金转头,只来得及瞥见一抹浅蓝色的影子。
毋庸置疑,是浦开济刚刚经过。
阿金帮商津借来根拐杖。他以为商津既然摔了腿,今晚多半请假不会去memory,然而到点时商津还是换了装准备出发。
今天她穿的是条舒展的伞裙,上半身的修身t恤偏短,一抬手会露肚脐,而她的两侧眼角也没画星星了,改为在两个下眼睑的位置各缀一小白点,远远望去好像两小滴凝结的眼泪。
“你没办法自己开车吧?需要我送你去?”阿金也不放心再把车借给她,经不起第二次摔,虽然换一辆新的也不贵,但钱不是这样浪费的。
“不用不用,谢谢金哥,乐队里贝斯手阿ben会来接我。”说曹操,曹操大机车的引擎声便呼啸而来,停在旧货店外面的路边。那全包式的黑色安全帽摘下来的一瞬,阿ben甩了甩头发,有几分邪魅狂狷的气质。邪魅狂狷完了,还非常绅士地过来搀商津。
阿金亲眼目睹商津侧坐在阿ben身后,抱紧阿ben的腰,随着巨大的引擎绝尘而去,生出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惆怅。
而接下来的两天,商津白天在家休息的时候好像兑现给阿金的承诺,乖乖巧巧地不再主动招惹浦开济,阿金竟十分不习惯。
第三个傍晚送走坐在阿ben机车后的商津后,阿金折返进门时碰到浦开济,惆怅不由转为对浦开济的同情。他心里矛盾地期待,以商津的热情兴许能让浦开济这块万年石头开条缝,结果商津的热情只维持了三分钟热度,这么快换了个男人撩拨。
浦开济察觉他眼神的异样:“你干什么?”
“没事没事。”阿金笑笑摇头,多一句嘴,“酒馆里的那个阿ben每天很拉风地耍机车来接商妹子上班。”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浦开济的语气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阿金及时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没品的话咽回肚子,告诉浦开济他今晚去城南的金花家睡,不回来——金花是城南开花店的离异单身女人,也是他在这座小城里的相好,两人都不愿意受束缚,所以没有正式确认过关系,他有需要的时候会去她那里。最近几天商津活蹦乱跳总在家里晃荡,让他觉得他应该找金花解决一下。
凌晨,睡梦中的浦开济被阿金的电话吵醒。
“浦哥,对不住,我也不想麻烦你,可实在没办法。”铺垫完,阿金才道出正事,“商妹子现在在歪脖子树下,要我去接她一下,但我今天不是不在家里?所以没办法,能不能拜托浦哥你……做次慈善?”
浦开济捏捏眉骨:“她不是有人接送?”
阿金:“她也没讲清楚今晚怎么回事,只告诉我她又在歪脖子树那里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