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大家重回席间,转头热闹开,她们勾肩搭背,喝叶遇调的鸡尾酒,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眼神迷醉。
宋纾和沈西洲坐在一角吃饭,星河趴在她腿上睡觉,竟然没被吵醒,吃着吃着,宋纾突然搁筷,她问沈西洲:“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这场景很像山寨的土匪,在庆祝土匪头头抢到压寨夫人?”
沈西洲稍起身,用干净的筷子把远一点的梅菜扣肉夹到她碗里,然后优雅入座,定定看向她,笑:“那你以为,谁是压寨夫人?”
如果土匪头头是今天的寿星的话,压寨夫人也只能是……
宋纾假咳一声,咬一口梅菜扣肉,眼睛放光,知道她喜欢吃这个,沈西洲又给她夹了一筷子:“不要多吃,会腻。”
宋纾好奇:“桌上这些菜你都会做吗?”
“会……更多。”沈西洲心细如发,抽纸巾给她,示意她擦掉刚才不小心蹭到手背上的酱汁。
宋纾一边擦手,一边不怀好意地坏笑:“嘿嘿嘿……”
沈西洲帮她把垂到桌上的一缕头发别回耳后,心领神会地说:“以后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宋纾伸出小拇指:“拉勾勾。”
沈西洲由她开心,勾上她的小拇指,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变了就是大笨蛋。”大拇指盖章,即刻生效,幼稚又天真。
饭后不久,茶几被她们光速清空,留出很大一片位置,沈西洲从冰箱里拿出生日蛋糕,她解开绸带,揭开盒子,蛋糕全貌露出来。
“嘶”集体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奶油以墨蓝色为主,是她最喜欢的颜色,蛋糕面上画的是当初军训路上宋纾猝然转身拍她,她瞬间诧异又哑然失笑的脸,画的相当写实生动。
旁边两行竖排楷书:二八年,沈家有女红妆,西洲如玉。纾,聊以贺之。
除此再无多余的点缀,清新雅致。
“喜欢吗?”为这一刻,宋纾等了很久,学做蛋糕不难,怎么在短时间内把她画完整还要好看才麻烦,好在素描和油画她从小学到大,画功拿得出手。
对上她期待的表情,沈西洲红了眼,升起潮潮的雾:“我很喜欢。”
感谢的话无法说出口,显得太浅薄。
又好像什么都不用说的,她都明白。
沈西洲过生日从来没有唱生日歌和许愿的环节,大家都不愿意将这么精致的蛋糕切开,她自己也舍不得,还是宋纾偷偷告诉她,画的原版也放在牛皮袋里,她才动作利索地把蛋糕均分成很多块,一一分出去。
蛋糕入口即化,像一大口软冰淇淋融在舌尖。“姐,我还要。”沈相思飞快吃完一块,把空碟子递给沈西洲。
沈西洲扭头,左脸上草草划过一抹软意,她错愕地看向宋纾,宋纾躲在连子茵身后,向她摇摇沾着奶油的手指。
其他人纷纷效仿,沈西洲躲不过,干净清秀的脸上很快沾有一道道奶油。
宋纾在一旁哈哈大笑,拿起手机对准她连拍好几张照片,沈西洲伸长手,想把这个罪魁祸首捞到身边,和她好好谈谈。
一个电话适时打起,宋纾手机的屏幕上跳动的备注名是“花花”,她向沈西洲打个手势:“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沈西洲暂时放过她,去洗手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