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一言不发,却也举起了杯子。
闻言,余长宁心头暗道:这老狐狸明知门主唐天豪已被田文所杀,但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不知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心念及此,他端起酒杯笑道:“在下奉传人之命前来唐门了解魏公残壁之事,叨扰之处还行两位长老多多见谅。”
唐天志仰头饮干杯中之酒,喟然一声长叹:“自从数月前天绝掌门吴奇在武林盟大会上公开魏公残壁相关情况,这段时间已是闹得整个武林江湖腥风血雨,说起来老朽还很疑惑,不知是谁谣言传出唐门藏了一块残壁,将我等置于燎炉之上,实在是居心叵测。”
“大长老的意思,唐门藏有残壁一事是江湖谣言了?”余长宁听出了端倪。
“不错。”唐暮一脸愤怒地插言道:“期中必定有仇家在暗中使坏陷害唐门,目的便是想将我们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见这两个老家伙一唱一和地出言否认,余长宁倒也没觉得奇怪,淡淡笑道:“魏公残壁相传共有四块,牵涉到了武林至宝《正一卷》,人人怀有私心争夺也是正常之事,吴奇掌门大公无私将残壁献于武林盟,目的便是为了消弭有可能出现的干戈,然则却不料被弟子王安元背叛出卖,那块残壁至今下落不明,不料江湖上又传出唐门也藏有一块残壁,如何不令险恶之徒大起窥视之心?”
唐天志与唐暮对视一眼,沉默半响,还是唐天志叹息出声道:“所以有请兄弟如实禀告传人,请昆仑剑斋为唐门做主洗刷冤情,老朽在这里谢过了。”说罢起身拱手,态度真诚无比。
余长宁本来没指望能从他嘴中套出多少话来,笑眯眯地解释道:“传人与我同来蜀地,不过临时有事去了峨嵋派,等几日便可抵达唐门,到时候大长老可亲自她言明,如何?”
“如此甚好。”唐天志淡淡一笑,捧来身后侍女手中拿着的木匣道:“余兄弟为我等之事舟车劳顿,整个唐门不甚感激,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传人到来之时还请兄弟为唐门仗义执言。”
“大长老实在太客气了。”余长宁起身笑着接过了木匣,“放心,传人面前我一定替唐门多多美言几句,必定不会让你们受到不白之冤。”
唐天志笑着点头,又殷情地请余长宁落座,一时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通宴席直到宾主尽欢后方才落下帷幕。
在两名侍女殷情搀扶下醉醺醺地进了一处僻静地院子,余长宁关上房门倒在床榻上兀自喘着粗气,脑海中却是一片清醒。
正在此时,苏紫若冷冷的声音又是响彻在了耳畔:“当心,有人在暗中偷偷地监视着你,什么话也别说,径直睡觉便可。”
闻言,余长宁心中一凛,却不知她说的监视之人藏在何处,慵懒地展了展身子,朦朦胧胧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长宁才悠悠转醒,起身望了望窗外,正是夕阳临窗之际,此刻侍女敲门而入恭敬问道:“敢问公子是前去大厅,还是就在屋内用饭?”
余长宁摇手笑道:“武林中人何必如此讲究,请告诉大长老,在下在屋内吃晚饭便可,就不麻烦了。”
侍女轻笑点头出门而去。等了半响,苏紫若依旧没有出言提醒。
他在屋内无聊地转了数圈,突然想起了唐天志送的那个木匣,好奇打开一看,里面却装着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显然是一份重礼。
“乖乖隆叮咚,这下发了。”余长宁喜滋滋地将银票拿在手中左瞧右看,半响后才念念不舍地收入了怀中,暗暗寻思:这唐天志果然好大的手笔,我这小喽啰出手便是五百两银子,若是苏小妞亲来,只怕满当当的五千两不在话下,怪不得昆仑剑斋只有一个传人,这真是一个人人羡慕的肥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