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皱眉一番思忖,叹息道:“我看不如这样,请中大兄皇子上书天子说明事情经过,看看陛下圣意如何?”
中大兄闻言大是振奋,拱手哽咽道:“多谢余驸马恩典,中大兄感激不尽!”
余长宁摇手道:“好了,那你便将想说的话写入信中,太子会向陛下详细禀告清楚。”
中大兄起身凝神拭泪,找来笔墨纸砚提笔上书,柱香之后写完搁笔,将宣纸叠入信封交给李承乾,拱手深深一躬道:“请太子殿下为我转达,谢谢了。”
李承乾怅然一叹接过信封,点头道:“好,本太子会将此信转交给天子,皇子放心养伤便可。”
中大兄感激点头,目送着他们出门去了。
刚刚走出木楼,余长宁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中大兄竟有如此难言之隐,还牵涉到了皇权争斗,若不是偶然发现他的破绽,我们真不知到哪里去找凶手。”
李承乾意味深长地开口道“长宁呵,为了九五帝位,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多不胜数,像昔日隐太子建成嫉妒父皇功绩,三番两次预谋陷害,根本不念手足之情,世间上在权势面前清醒者能有几人?”
余长宁默然点头,不由对此等勾心斗角大感厌烦,心里千般滋味化为了沉重地一声叹息。
李承乾上前拍着他的肩头笑道:“今次多谢长宁助我查明正凶,也算在父皇面前有个交代,我李承乾乃知恩必报之人,以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太子的帮助,但言无妨。”
余长宁拱手笑道:“好,那就多谢太子了。”
送走李承乾,余长宁上了马车径直返回宾满楼。
时当黄昏,沉沉暮霭笼罩着长安雄阔的城郭,夕阳的余晖挂在青山一角,将天边的云霞染得艳红无比。
马车行至宾满楼前停了下来,余长宁刚刚掀帘下车,便见余长致信步走出惊喜笑道:“咦,这么晚还过来,二弟有事么?”
余长宁笑着一指身后:“此乃宾朋楼的马车,刚才借用了一下,自然要及时还给陈掌事。”
余长致释然一笑,突然挤眉弄眼地压低嗓音道:“二弟,以前见你与陈掌事整日争吵形同仇人,现在关系竟如此默契友好,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余长宁笑呵呵道:“我与陈掌事不吵不相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虽如此,但你也要和她注意保持距离,此事若被公主误会,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余长宁不以为然地一笑:“好,多谢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闲聊片时,余长宁记挂小妖女的下落,神色匆匆地又赶到了平康坊。
经过三位公主的一番吵闹,今夜的群芳楼显然冷清了不少,侍立在门口的侍女一见余长宁准备入内,顿时脸色大变,慌不迭走上前来苦着脸道:“驸马爷,公主有旨,群芳楼若再敢招待几位驸马便拆了我们招牌,就请你饶恕我们不要再来添乱如何?”
闻言余长宁大感不悦,沉着脸道:“你们开门做生意,难道还畏畏缩缩胆小怕事不成?秦清姑娘现在何处,我有要事要问问她。”
侍女轻轻叹息道:“秦清姑娘正在休息,她不会见你的,驸马爷请回,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哼,今日若你们不让我见到秦清,我便回去告诉公主群芳楼视本驸马为上宾,依旧开门纳客,从不拒绝,看你们如何处置。”
侍女几曾见识过这等无赖的威胁,听完顿时脸色大变,犹豫了半响,终是忍不住嗔怪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叹息道:“那好,请驸马爷在此稍等,奴家去问问秦清姑娘可想见你。”说罢,摇曳着慢慢去了。
余长宁耐下兴致在门外等待片刻,侍女已是匆匆折回,伸手作请道:“秦清姑娘请驸马爷进去。”
余长宁闻言大感振奋,大袖一甩昂昂入内,穿堂过屋绕着回廊曲折地走了半时,秦清美妙的身段已是出现在了后园的池畔旁。
见他过来,秦清美目一闪,浅笑莞尔地迎上前来作礼道:“不知余驸马驾临所为何事?”
余长宁摇了摇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开门见山地问道:“秦清姑娘,我想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我连一点也记不起来?”
秦清惊讶地挑了挑娥眉,笑道:“驸马爷你昨日与秦清饮茶闲聊片刻,便离开返回府中,怎会突然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