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题已经得到了圆满解决,罗凝长吁了一口气,用带着侥幸的口气轻叹道:“长宁,长致,这次事情你们处理得很好,即便是姨娘在这儿,也见不得能够洗脱冤屈,特别是长致,以后将宾满楼交到你的手上,姨娘也算放心了。”
余长宁刚才并没有言明余长致几乎什么都没干,反倒将自己的功劳推了他,当下得到姨娘的认可赞誉,余长致点头的同时,不由向余长宁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顿了顿,罗凝握住长乐公主的纤手笑道:“还有公主,若非你求情使陛下法外开恩,说不定长致还会受到不少的苦,而他们也不能如此顺利地查明事情的真相,谢谢!”
长乐公主淡淡笑道:“这次事件无疑是为风头正劲的宾满楼敲了一次警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请严姑你们今后还需谨慎从事。”
罗凝蹙眉点头道:“公主说得不错,也不知我们何时得罪了那名内侍,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陷害我们?”
余长宁与长乐公主对视了一眼,本想将那夜两人关于还有幕后黑手的猜测说出来,公主显然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对着余长宁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告诉罗凝等人。
罗凝舟车劳顿,余长宁几人也不久留,聊了一会儿便出门离开。
从后园返回了公主府,刚刚走到栖凤楼前,长乐公主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着余长宁正色道:“本宫愈发相信是有人在针对我们,且下毒的内侍不过是一枚弃卒而已。”
余长宁皱眉道:“公主的意思,是肯定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不错,若本宫是下毒的内侍,即便当前已经下狱,但也一定会心存侥幸,而且还会百般抵赖,但案情还没明朗之时却畏罪自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余长宁沉吟了片刻,认同点头道:“此刻听公主提点,我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下毒内侍可以心存侥幸,但主谋者却万万不敢,因为他知道若内侍将他供了出来会是什么后果,而且一个内侍的性命实在微不足道,所以主谋者绝对不会涉险其中,这才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让内侍畏罪自缢而亡。”
长乐公主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仰头望着天空皓月沉吟了半响,喃喃自语仿佛是在问九天之上的玉帝:“主谋者究竟会是谁呢?”
沉默半响,余长宁轻叹道:“可惜下毒内侍自缢而亡,调查也是断了线索。”
长乐公主轻轻颔首,美目陡然闪过一丝光亮:“经过这件事之后,我们都须谨慎一些才行,特别是你,不要在外面招惹什么是非,免得被别有用心之徒乘虚而入。”
听公主突然换上了一股教训的口吻,余长宁有些不服气地辩解道:“我从不喜欢去招惹是非,但是非却喜欢来招惹我,公主这样说好像全都是我的不对,似乎也有失偏僻。”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道:“父皇让你在家好好反省,你每日却悠哉悠哉地出门玩耍,尽去干那些招蜂引蝶的勾当,难道本宫还会冤枉你不成?”
若是以前,余长宁立即便会顶撞上去,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对长乐公主的态度好了许多,讪讪一笑打着哈哈道:“要我整日不出门呆在家里,难道与公主你大眼瞪小眼?虽然宁哥我生得是貌比潘安,风流不羁,但看久了只怕公主你也会腻烦。“
长乐公主被他的话逗乐了,失笑出声的同时娇嗔道:“你这个刁民……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宫诛你九族?”
一句刁民仿佛让余长宁回到了那个小雪纷飞的元宵节夜晚,许愿树飘拂着蝴蝶般舞动的红绫,热闹喧嚣的大街回荡着人们喜悦之声,漫天的烟花在头顶璀璨绽放……
一时间,余长宁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感觉,看着眼前的长乐公主竟觉得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
见他目光呆呆地看着自己,长乐公主俏脸掠过一丝羞红,纤手抬起挡着半边脸颊嗔道:“你这样看着本宫作甚?我脸上又花么?”
夜风呼啸而过,吹得两人衣袂翻飞而动,几朵梅花被夜风带落,其中一朵梅花悠悠扬扬地落在了公主云鬓一侧。
余长宁愣了愣,突然大步走到了长乐公主身前。
长乐公主被他极具侵略性的动作吓了一跳,颤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别动……”余长宁此刻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温柔,就仿佛暖风掠进了长乐公主的心海。
只见他伸出手掠过公主的云鬓,捻起一朵梅花放在公主眼前笑道:“脸上没花,头上倒有一朵。”
公主俏脸滚烫得泛红,呐呐低声道:“多谢驸马。”
“就如你刚才所说,一家人何须言谢。”
不知他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公主娇躯微微一颤,望着他略带笑意的脸庞,芳心犹如小鹿般乱撞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