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脚还没跨出门槛,便被孟梓婳叫住:“嫂子,等等!”
九娘脚步一顿,回头问:“怎么?”
明知故问。
孟梓婳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将九娘拉回房间,并将房门关上:“嫂子,你同我说一说吧!”
九娘看向孟梓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
晚上,吃完酒席,安排了马车将孟家送亲的人全送回去后,大家各自回家洗洗睡。
九娘洗了澡,披散着头发从净房出来。
楚东阳歪坐在床头,拿着自己的玉在发呆。
九娘撩了撩头发,走过去楚东阳身边坐下,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玉,道:“相公,在想什么?”
楚东阳回神,随手将玉佩塞进枕头下,伸手将九娘抱到自己身上,一手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今日烧了那么多菜,手臂酸不酸?来,我帮你按一按。”
九娘便配合着将手伸到楚东阳面前,道:“手臂确实很酸。整整六桌菜,我一个人掌勺,许久都没有这么累了。”
楚东阳看着九娘,心疼的叹了一口气:“我不让你去厨房帮忙,你不听我的,现在知道累了?自己找罪受!”
嘴上这么念叨着,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小心,捏得稍重时看到九娘皱眉,他便立刻减轻了力道。
九娘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靠在楚东阳身上,低声笑道:“相公,我好像听说,今晚弟兄们要去闹洞房,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九娘说着,就来了兴致,手撑着床面便要从楚东阳身上起来。
楚东阳一手圈住九娘的腰,将她重新按在自己身上,沉声道:“忙了一天也不嫌累!他们洞房关咱们什么事儿?你乖一些,别动,我给你松一松筋骨,不然明天你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可别哭鼻子!”
九娘好笑的瞥了楚东阳一眼:“谁哭鼻子了?”
说得她多爱哭似的,分明除了在床上被他折腾得狠了她才哭过一次,其他时候她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过眼泪吧?
楚东阳揉着九娘的脸颊,笑着道:“那等会儿不许哭鼻子!”
他可还记得九娘答应要给他生孩子的,晚上不卖力一些怎么行?
九娘一愣,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干脆赖在他身上不起来:“今晚太累了,不想动。”
楚东阳掐着九娘的腰,道:“那你躺着别动,我动就好。”
“流氓!”九娘咬了楚东阳的脖子一口,突然想到什么,吃吃的笑道:“相公,我想去冷肃房间窗户下听墙角。”
九娘给孟梓婳上了一课,告诉她如何大胆主动……她现在十分想知道那两人在床上打得多激烈。
楚东阳想到他跟冷肃说的话,脸颊飞快的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拍了拍九娘的屁股,道:“那有什么好听的?快躺好,我给你捏一捏肩膀。”
九娘翻个身,趴在床上,有些执着:“没听过,想听。”
楚东阳半跪在九娘身边,一边帮九娘捏着肩,一边半宠溺半责怪的道:“小流氓!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这种事儿你也想去听!”
九娘抬腿在楚东阳的腰上蹬了一下,哼哼道:“不说我也知道,他们肯定也没少听咱们的墙角。”
楚东阳抓住她的脚踝,拉到嘴边亲了亲,毫不在意的道:“听了就听了吧!”
听过一次后,集体去河里泡冷水澡,后来都学乖了,睡觉时耳朵里塞着棉花。
不过为了防止像那次有人放火烧房子的事情发生,“绝杀”的弟兄每晚有两个人轮流“守夜”,即这两人晚上不能用棉花塞耳朵。
这事儿虽然是“绝杀”的那些弟兄们私底下进行的,没有通报楚东阳,但是有次青山不小心说漏嘴,楚东阳还是知道了。
所以,某些时候,楚东阳觉得挺为难“绝杀”那些弟兄们的。
九娘捏着楚东阳的耳朵,压低声音逼问:“你能听方圆百米内的动静?那冷肃家里也在这个范围之内,你能听到他们那边的动静吗?”
楚东阳眉毛一拧,瞅着九娘:“外面闹哄哄的,听不到。”
以免她没完没了的问,楚东阳决定,即便听到也不会实话告诉她。
不过,此时“绝杀”的弟兄跟戚少陌、苏霂他们那些人均在外面喝酒,大声笑闹,估计是去闹洞房被冷肃赶出来了。
九娘叹了口气,道:“既然听不到,那就睡觉吧!”
楚东阳几乎将九娘全身上下都捏了一遍,这才拉了拉她的衣裳,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九娘伸手去枕头下摸了摸,将楚东阳塞进去的那块玉拿出来,对着微弱的灯光照了照,道:“相公,你之前派人去查你的家人,有消息了吗?”
九娘觉得楚东阳不会无缘无故将玉佩拿着手上发呆的,今晚的楚东阳有些不对劲儿。
楚东阳将九娘搂紧怀里,将脸埋进她肩窝处,吸着她发间的清香,低叹着道:“不知道那算不算消息。”
九娘一愣,双手捧着他的脸,问:“什么消息?”
楚东阳抿了抿唇,眸色深幽的盯着九娘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道:“你觉不觉得楚越那小子同我有几分相似?”
“楚越?”九娘面露惊讶,而后皱着没仔细的想了想,点头道:“好像确实有几分像,倒不是相貌,而是气质。”
楚东阳也说不出来是那点相似,但是每次看到楚越时,他总是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楚东阳顿了顿,道:“今日楚越看到我这玉佩,他的表情很古怪。后来我问了他,他说儿时曾在大伯家见到过,当时玉佩在他大伯母上手。”
“楚越的大伯母?”九娘到现在也不清楚楚越的身份,只知道他出身不凡,肯定是朝中大官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