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看着简言这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也不由得瞠目结舌,这老家伙,为人处世圆滑世故得不行,简直是一点尊严节操都不要,怪不得能吃出这么一个滚滚肥圆的身子,恐怕也和他这没心没肺的心态有关。
刘协更没有想到的是,简言这边刚刚奉承完虞允文,马上就回过头哭丧着脸对自己泣诉道:“殿下,我最英明神武,天纵英才的殿下诶,虞军师忧心军事,苦思良策,已经足够心神俱疲,劳心劳力了,管家这种芝麻小事怎么还好意思继续麻烦他费心呢?小老儿简言不才,愿意替殿下和虞军师担忧分责!”
好家伙,这简言这么足的前戏,绕道最后还是怕虞允文抢了他管家的饭碗,刘协现在是真的有点佩服简言了。他知道一个人可以不要脸,但没想到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简言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简直说得鬼神哭泣,天地同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受到什么天大的委屈了。这演技,整个大汉朝都欠他一座小金人啊。
不过他说的也对,虞允文本来就要操心军事,思虑全局,费心费力,自己府上这些零碎小事倒没必要继续麻烦他了。当初刘协请简言做自己府上的管家,也就是存了这个心思要帮虞允文分担一下。只是他这刚回来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时间给两人说明情况,这才闹出了这个有些滑稽的误会。
“好了,看你这一副被人抛弃的受气小媳妇样,我既然说了你是管家,那你就是我府上的管家。彬父之才长于军事,善于谋略,运筹于千里之外,制敌在方寸之间。他气高量雅,怎么会跟你抢一个管家的身份。彬父多半是觉得你也算是一个趣人儿,才故意逗弄你玩的。”
“啊?”简言闻言回过头看了看简言,才发现他仍旧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一点置气斗勇的神色都没有,明显就是刘协说的那样他一直都在逗自己玩,感情自己这声情并茂地表演了半天,都是这个虞军师故意为之的。这下丢人了,这些耍智谋的人太可怕了,玩弄人于鼓掌之间,自己完完全全就像是被他牵着在遛狗一样。
“咦,为什么我的比喻和狗都分不开?”简言竟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刘协却是没有再管简言,简言其实也是一个心胸豁达的妙人,自然不会为这种事情所苦恼烦闷的。
刘协请虞允文进入屋里,两人分主次坐下,谈起了正事来。
“殿下出去这么久,是去见甄小姐了么?”两人之间,既是君臣,也是知己,加上年龄相近,互相了解,因此说起话来倒少了几分约束,多了几分朋友间的闲适在里面。
“不错,姜儿是个好姑娘。”刘协感叹了一句,又道:“让我也猜猜,彬父恐怕是因为上午那件事来替宋公打探口风的吧?”
虞允文丝毫没有一点被戳穿的尴尬,他知道刘协睿智,自己这点意图根本就瞒不过他,点头仍旧笑地说道:“只是看殿下现在如此从容不迫的模样,允文多半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