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其实并不大,除了第一波声势骇人外,很快就小了下来,薛礼来不及多休息,就和兖州士兵一块冲下山来,将还没有淹死的西凉残兵全都补刀杀死。
徐荣在远处也发现了山洪只有短短一波的现实,又气又怒,刚才那一下,西凉军足足有几百人因为被山洪所吓出现失误,没有一个逃回来,他现在身边只有不到两千人了。
而兖州军那边,薛礼还活着,兖州军也还有三千多人。
这样的差距,前所未有的大败,让他无比的羞怒,彻底将他的理智蒙蔽,马上又指挥着刚刚才死里逃生,疲惫不堪的西千凉铁骑杀了回去。
因为先前的经验,他们现在倒基本上能避免了陷马坑的困扰,但是刚才山洪席卷而过,虽然只有一波,但那等毁天灭地之力是何等可怕,不少树木石块全都席卷而来,在山前的平地上堆积滞留下来。
再加上洪水的浸泡,地面变得十分松软,战马很容易就陷入进去,骑兵在这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优势,反而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兄弟们,报仇的机会来了!”薛礼见状大喜,带着三千多兖州士兵就冲上去和他们交战起来。
“将军,战机已去,不能再打下去了,不然我们这些兄弟全都要折损在这里了!”小校一把拉住疯癫的徐荣,大声劝说道。
徐荣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看着因为马蹄被陷住移动不便反而被兖州军大肆屠杀的西凉铁骑,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再停留,大声吼道:“撤!快撤!”
得到撤退命令的西凉士兵们如释重负,纷纷跟着徐荣逃离这个沼泽似的噩梦之地。
不料,远处又想起一阵大队骑兵策马奔腾的马蹄雷音。
徐荣心里一紧,暗道不好,抬头看去,远处一队清一色白袍白马的精锐骑兵正急速朝他们飞驰而来,领先的,是一员手执银枪的骁勇大将。
“白马义从!”徐荣面如死灰,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还被白马义从这等比他们西凉铁骑还精锐的骑兵给堵上了去路。
“弟兄们,今天再无生路,是好汉的就跟我徐荣一起冲回去和兖州军拼个死活,即使是死,我们骑兵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徐荣知道有白马义从在他们绝对逃不掉,干脆破釜沉舟,想要再冲回去和兖州军拼个你死我活!
“杀!”徐荣大喊一声,身后的两千西凉骑兵一咬牙,想起徐荣平时对他们的恩义,全都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又向兖州军发起冲锋。
薛礼也发现了白马义从的存在,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和徐荣决一死战的时候,连忙收敛兖州军退守山上,只等白马义从冲到过来再下山夹击徐荣。
徐荣不由得有些绝望,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马义从,他心一沉,带领着西凉士兵竟然向山坡发起冲锋。
薛礼沉着冷静,连忙命令将士们将提前收集好的碎石全都推下山去,借助着滚坡,这些滚石的速度越来越快,威胁也越来越大。
许多的西凉骑兵的战马都被滚石砸断马腿,骑在上面的士兵也被受惊的战马摔下来,不是被战马压死便是被滚石狠狠一撞,血肉模糊,眼见不活,十分血腥。
“薛礼,你要是还是一个将军,如果你还觉得我徐荣配做你的对手,就下来和我单独一战!”徐荣看着手下的兄弟一个个完全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横尸当场,不禁目眦欲裂,悲痛欲绝,大声对着山上的薛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