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桑旗的怀里诧异地回头,看到南怀瑾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霍佳。
而霍佳安然无恙,挡在她面前的阿什胸口中了一枪,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什!”
这是她开枪打了桑时西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她跪下来抱住阿什的脑袋:“阿什!”
血,从阿什的胸口流出来,蔓延开来,在他胸口开了一朵血色的花朵。
桑旗捂住我的眼睛:“我带你出去。”
“不要。”我拉住他的手,他捂着我的眼睛的手没松,但是脚步却停了下来。
我听见南怀瑾子弹上膛的声音:“霍佳,有人帮你挡枪,这一枪不算。”
我从桑旗的指缝中看见南怀瑾走到霍佳的面前,用枪抵住了霍佳的脑袋。
而霍佳,像个木偶,只是紧紧地抱着阿什,脸贴着他的脸,眼泪流了满脸。
她的眼泪,不知道是为了桑时西而流,还是为了阿什而流。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开第三枪。
南怀瑾的个性,他不杀了霍佳,誓不罢休。
我闭上了眼睛,对桑旗说:“带我走。”
我不想看到再有人死,这场为时已久的仇恨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了。
你想让我死,我想让他亡。
人和人之间的仇恨,像蜘蛛网,看似纤细,随手就能拂去。
但是,如果缠绕在脸上,发丝中,半天都摘不干净,很是难受。
仇恨就是这样,仿佛蛛丝缠住了自己。
我和桑旗踏上了去洛杉矶的飞机,头等舱很安逸,空姐很美丽。
今天是桑时西的葬礼。
桑榆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