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眉心紧皱,“她喜欢的人不是成律吗?”
“是啊。”太子苦笑,“那晚她把我当成成律了。”
“……”不好意思!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虽然我跟她之间只有过那一次,并且那一次还是纯属意外,但倩倩还是觉得很有负罪感,于是……她提出了离婚……”他轻叹了声,“很不巧,那时候成律刚回国,又恰好失恋了,所以叶归想当然地以为倩倩是为了成律离婚的……”
“叶归?!”她好像听到了一个有点耳熟能详的名字?
第十章(2)
是的,那个男人叫做叶归。
难怪她当初会觉得新郎有些眼熟,她确实见过,大部分人应该都见过。
那是个非常有才华的新生代导演,曾一度被业界寄予厚望,很久以前他拍摄的纪录片就颇受好评。后来,叶归为了生存回国转战商业片,用媒体的话说,他是个纯粹的艺术家,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这种性格注定了他的人生将以悲剧收场。他没办法放下坚持去迎合市场、也不擅长跟演员沟通,重重压力导致他患上了抑郁症,最终,他选择了跳楼自杀。
以上,是江乐颜曾经听到的版本。
她当然知道必定是有一部分真相被掩盖了,却没想到被掩盖的那部分会跟自己息息相关……
按照太子的说法,叶归是他和成律的高中学长,高中时倒是没有太多交集,仅仅只是知道彼此名字的程度。
高中毕业后,叶归父母离婚,很快他父亲就再婚,他的母亲是个日本人,他跟随母亲一块回到了日本。
再后来,太子和成律在日本留学时偶然遇见了叶归。那时候他们对日本都还不太熟悉,多亏了叶归和他母亲的照顾,据说当时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去叶归家蹭饭。
而汤倩几乎是同时认识他们三个人的,那时候的她已经出道,但因为不肯向各种潜规则低头于是被公司丢来日本,美其名曰是进修,其实就是任她自生自灭。她在日本就靠接拍一些广告和平面杂志生活,跟随广告剧组去成律他们学校取景时认识了他们。
当时有很多人追汤倩,其中包括叶归和太子,而她却偏偏喜欢上了最难搞的成律。
听说汤倩整整追了他两年,无所不用其极,具体有多不择手段太子并没有细说,但江乐颜也不难想象,女追男的方法无非就是那些。
成律究竟有没有对汤倩动心过,这是个谜,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因为叶归的关系才一直不肯接受汤倩,包括太子……嗯,也包括江乐颜……
总之,成律把这种尴尬得关系处理得还算不错,日子就这样在无波无澜中度过。
直到他大学毕业,按照他爸的意思本打算回国先找家公司熟悉一下国内电子产品市场,可他跟太子刚回国不久就接到了叶归的电话,说是汤倩工作时不慎被桁架砸伤,骨折住院,希望他们能抽空回日本探望一下。
当时的太子想要干脆趁此机会把汤倩带回国,于是他留在国内说服他爸签下她,成律只身前往日本……
“早知道我应该跟成律一块去日本的!”
关于成律那次的日本之行太子是这么开头的……
一个让江乐颜觉得很不妙的开头,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去日本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
“他那阵子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是……六年前?”
“嗯,他突然跟倩倩他们说他有女朋友了,就是你吧。”
“大…大概吧……”如果那可以称之为女朋友的话。
“只是那时候我们都不相信,因为倩倩的关系他身边根本没有其他女人接近的余地,怎么可能突然就恋爱了呢?倩倩也提过很多次让他把女朋友带出来看看,他却总是找借口推脱,以至于倩倩以为那不过是成律摆脱她的说辞。”
“=_=……”事实很有可能的确是这样。
“于是,她一气之下就答应跟叶归交往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可笑,但如果是汤倩的话江乐颜完全可以理解。
那样一个习惯了被众星拱月的女人,放下身段在一个男人身后追了整整两年,最终却换来对方这么彻底的拒绝。
她之所以选择叶归,也许只是因为急于想要找回从成律那里失去的自信。
“他们在一起之后没多久就结婚了,虽然叶归表现得很无所谓,但我想他其实一直是忌惮着成律的,尤其倩倩偏偏在那种时候提出离婚。叶归当然是没有答应了,那之后他甚至开始不停地帮成律介绍女朋友,杜言言就是因为他才认识成律的,成律这些年始终没有跟杜言言分手恐怕也是一种自我惩罚,尽管我跟他说过很多次叶归的死是因为我,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脱不了关系,如果能早点察觉到叶归的不对劲、如果能在接到他的那通电话之后立刻赶去……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至今他可能依然还抱着这种想法,所以其实生日什么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意过了……”
“……”难怪,难怪那晚她提到方大逆的抑郁症时他表现得有些不太对劲。
在方大逆这种彻底康复的抑郁症患者面前,他一定会愈发觉得自责吧?
“说了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虽然倩倩说话是有些刺耳最近的一些行为也的确有些过分,但她没有恶意。”
“这还叫没有恶意?”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啊,长得漂亮不仅能够掩盖演技不足,居然还能掩盖恶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子蹙着眉心措了会辞,试图想要寻找出让江乐颜更能接受的说话方式,“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很开朗,很热情,对所有人都很好,经历了那些事才变得越来越尖锐,看起来好像是恃宠而骄其实只是缺乏安全感。”
江乐颜讷讷地看了他会,伸出手,横过桌子拍了拍他的肩,“嗯,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太子不太放心地确认。
“怎么会不明白呢?实不相瞒,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很内向,很温柔,对所有人也都很好的,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才变得越来越认为讲不过就只好动手,看起来好像是蛮不讲理其实我只是不太擅长放嘴炮。”
“……你这叫不擅长放嘴炮?!”
她双眸忽闪忽闪地绽放着楚楚可怜的光芒,“怎么了?你不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