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不难猜,他怀里搂着的这个青年,就是有这样让人痴迷沉溺的魅力。
因而蒋兆添会喜欢亓素,也就不管太难理解。
根据肖湛所调查得到的,亓素在这之前,没有跟过任何人,而且那天晚上亓素的所有反应,被他拥菢时的反应,都在传递着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肖湛,是青年第一个男人。
即如此,蒋兆添就是后来者,一个后来者,凭什么和他争。
“怎么?蒋少也喜欢他?”肖湛像是故意这么说,眉目里都是戏谑玩味的意味。
蒋兆添拧紧眉头,脸颊肌肉紧绷,分外讨厌肖湛那张脸上挂着的恶劣的微笑。
“肖湛,你手是不是伸太长了?你想動某个人之前,麻烦看清楚对方属于谁。”肖家是有军政背景,但越是这样,盯着他们的人越多,起码在这座城里,肖家要做点什么,还受到一些限制。
蒋兆添可一点都不畏肖湛。
“我手伸太长?蒋少你搞错了吧,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肖湛语气轻嘲。
“亓素是我请来贴身照顾我的护工,他现在住在我蒋家,就是我的人。”蒋兆添眸色阴厉,出口的每个字都像刮过刀刃,尖锐锋利。
蒋兆添垂在身侧的手指猛然弯曲,指骨捏的咔咔作响,周身空气都仿佛一时凝固起来,像被烈火灼烧的油锅,任何一丁点火苗,就会马上爆炸,他克制着想上前直接把亓素抢回来的冲動,大家都是体面人,这里虽没人来往,可真被什么有心人给看到,再传出去,对彼此名声不怎么好。
肖湛呵的笑了一声,他手臂一动,摁住亓素肩膀的手往下,转而落亓素腰上,将人给环在身前,肖湛另一手扣着亓素下巴,靠过去,如同宣告拥有权,在亓素嘴角落了一个吻。
被吻的亓素眼帘微颤,斜眼看身旁环抱着他的肖湛,只觉得肖湛这人挺有意思的,自己敲破他头,让他在医院待了那么些天,现在遇到自己,不仅没有半点对他恨意,反而似乎比之前更喜欢他了。
喜欢吗?
喜欢是最没价值的东西了。
亓素转眸去看蒋兆添,蒋兆添眼底狂风翻腾,被肖湛忽然来的这么一个动作,浑身肌肉都绷紧,额头的青筋像极了要爆裂。
继续这么下去,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为了他打起来,亓素心中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给过这两人错觉,他是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或者他喜欢着谁。
明明就什么都没有过。
“你的人?告诉你一个事吧,这人我已经睡过了,在成为你蒋少的护工之前,若论先来后到,他亓素就是我的,和你蒋兆添没有关系。”肖湛直接语出惊人,这还不算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蒋兆添的理智终于崩塌,出离愤怒。
“你请他多少钱,我给双倍,帮你另请一个。”
“你说什么……”蒋兆添猛地切齿,眼眸里迸出嗜血的凶光,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到对面肖湛坚定无有转移的目光,立刻知道肖湛不会拿这种事来骗他。
所以事实就是,亓素被肖湛动过?
为什么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哪一天,在哪里?
任何的一件蒋兆添都毫不知晓,他忽然觉得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亓素竟然都瞒着他。
蒋兆添猛地转目,对上亓素一双冷静沉默的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能从里面看到悲伤。
于是他开始为此找理由,亓素肯定是被迫的,连他的一个简单的亲吻亓素都会直接拒绝,不可能会是自愿让肖湛動他。
蒋兆添难以想象那会是一幕什么样的场景,他好不容易发现的一个漂亮的人,竟是先被肖湛给捷足先登了。
仿佛兜头一巴掌打上来,这口气蒋兆添咽不下。
顾不上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现在蒋兆添只想打破肖湛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他拳头一紧就往肖湛俊脸上揍。
只是还没等他拳头挨到肖湛,手臂被人给挡住。
蒋兆添顺着那只骨节修长、漂亮的手往上看,震惊中亦有难以置信。
“亓素?”
亓素捏着蒋兆添的拳头,将他手臂圧下去。
“医生不是嘱咐过,不要做过于激烈的运动。”亓素微热的手攥着蒋兆添的,他一开口,蒋兆添体內的怒气就像瞬间自己就偃旗息鼓。
对方的眼眸是看着他的,而不是肖湛。
蒋兆添自己都不知道情绪会这么容易被亓素给左右。
“我想……我需要和你们都声明一下,我不属于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我只属于我自己。”前半句是对着蒋兆添说的,后面半句则是对肖湛。
肖湛扣着亓素腰间的手紧了紧,他看着亓素线条锋利的侧脸,总觉得对方平静的面孔下正在蕴积着什么骇浪。
话语一落,亓素抓住肖湛扣着自己腰肢的手臂,身体利落一转,瞬即从肖湛的桎梏中脫身出来,跟着下一秒,他另一臂猛地捏紧成拳,在两双惊愕眼睛的注视下,朝肖湛腹部狠狠砸上去。
肖湛其实隐隐觉得亓素不会这么听话,由着他抱着,所以一直都有戒备,在对方攻击上来时,快速防御,虽是挡住了亓素的直接攻击,对方强猛的力道,还是逼的他接连倒退了数步。
手臂震得发颤,肖湛摇晃活动臂膀。
“如果不想你额头另一边也裂开,给你个建议,下次多带几个人,光你一个,想让我跟你走,不可能。”看肖湛被击退,亓素好心地提醒他。
肖湛邃地蹙紧了眉,脸色分外阴沉的看着,本来被他搂在怀里的,转眼就离开,站到了蒋兆添那边的亓素。
两人靠得很近,那是比一种比朋友还要近的距离,而亓素看蒋兆添的目光,分明和看的有着不同,额头上那个结疤的伤口蓦然间开始抽痛了一瞬,肖湛觉得胸口有种未知的情愫堵着,让他呼气都比刚刚沉了不少。
肖湛手臂垂落到身侧,今天出门只带了个司机,不,就算他早知道会在这里碰到亓素,他也不会多带几个,强权却是可以让人被迫臣服,但那不是他所喜好的。
他等着未来的某天,亓素自己到他面前,求着他動他。
况且,今天确实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肖湛站直身,拍了拍衣服,拍去并不存在的尘土。
正慾转头,从亭台的另一个出口离开,又停下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