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储位之争方始(2 / 2)

匈奴皇帝 芈黍离 2424 字 2天前

跟了刘珝好些年,伏寿终于是怀上了。闻言,面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抚摸着肚子,轻柔答道:“怀胎九月,快了!”

“王妃需保重身体呀,这也许就是陛下嫡长孙啊!”伏德意有所指。

伏寿则没有管伏德眼中的些许期待:“就是生个小公主,我也满足了。”

“此言,还是不要与周王说!”

“妹妹知晓!”伏寿埋头,她心里清楚,刘珝可盼着自己能给他生个王子。

......

第二日大朝,刘渊于未央宫议政,再次褒奖刘珩,陈王之名声更加响亮。不少人都觉得,陈王殿下圣眷之隆,诸皇子无出其右,也许该有所表示了。

下朝之后,陈王府便热闹起来,许多人都自发地前往探慰。刘珩的伤,一样传开了。

刘珝便见陈王府一片喧嚣之声,许多人携礼上门,但大多数人都被拒之门外,不是随便一个七品小官,都能进陈王府的。

对这些人,刘珩本是无心接待的,虽然刘渊各项赏赐抚慰其心,但他的心情确是不好。别看他在刘渊面前,在诸人面前表现地那般豁达,但实际上,一看到那条残腿,心中便戾气横生。

“殿下,周王上门了!”王府舍人悄声向刘珩禀道。

“刘珝,哼哼!”刘珩嘴角泛着冷笑。

“周王殿下到!”正欲吩咐,府堂外已有家仆呼号。

很快刘珝满脸春风,在堂外,远远地便能看见其身影。还未等刘珝进门,后边又有人高呼:“郑王殿下携王妃到!”

“这二人,来得倒是挺巧!”刘珩偏头,低声对成公英道。

刘珝在前,刘琤携王妃韦氏在后,一齐入堂,气场十足,风头占尽。刘珝悄悄打量了在场诸人,梁兴、杨秋等刘珩亲信将领,与刘珩作战培养出交情的大将刘瑰都来了,还有一些军中小校。眼中闪过浓浓的忌惮,这刘珩在军中,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奉上厚礼,三位亲王聚在一起,这气氛实难放开,刘珩对二人反应平淡,没过多久,宴席便散去。

在刘珩的书房中,王妃奚氏亲自扶他下榻,拜访好伤腿,在其眼神示意下,退出房去。刘珝、刘琤皆纳汉女,刘珩则是妫媶给他从匈奴氏族奚氏中挑选了一名样貌品质上佳之女。

“接下来,孤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待在长安了,对你们,孤打算安排一下。孤就不留你们在身边,碌碌无为了!”下方,成公英、梁兴几人,再加一些中下层军官恭敬候着。

闻言,互相望了几眼,静等刘珩下闻。

“或往边境戍关领军,或出郡县为校、尉,凉、并、云,乃至漠南,如何选择,你们可各自权衡。”刘珩淡淡道:“随孤东侵魏楚将士,陛下已有诏令,全数升三级,兵部那边已有备案。”

眼中闪过喜意,回京这么久,这赏赐嘉奖没有一点消息,他们心里可有些戚戚。如今听刘珩这么一讲,都不由一安。

虽然不知刘珩有什么打算,梁兴几人还是各自选好了中意去处。

“子全,你跟着孤也有几年了,一直充当护卫,可有心外出带兵?”看向王双。

王双直接就跪倒了:“臣,愿为殿下一护卫!足矣!”

很坚定,王双不愿离开。

“先生呢?”又看向成公英:“以先生之才,治一郡、一州,都绰绰有余,可有心外放?孤虽然做不得主,但也愿为先生请之!”

成公英摇了摇头,轻笑道:“殿下可曾忘记了,在下降的是殿下,而非大夏。”

刘珩轻笑一声,也不复言之。

待其他人都告退之后,成公英留了下来,坐于一张胡凳之上,看着刘珩:“殿下方才之安排,尽遣心腹外放,尽散身边可用之人!用意颇深啊!”

刘珩倚在靠枕上,幽幽道:“去岁,父皇曾以梁兴、侯选、成宜、杨秋‘四健将’之事问孤。这些年,孤于军中培植势力,有些过火了。此次,轻骑扰魏楚,孤百战而归,于军队声势更盛。父皇又以孤入兵部典事,看似重视,却令孤感惶恐!”

成公英是聪明人,明白刘珩的意思,淡淡然抚须点头。

“就今日之宴席,有这诸多轮值将校上门,传到父皇耳中,他会如何想?”刘珩凝声道。

刘珩从榻侧取出一把匕首拔出,眼神深邃,盯着泛光的匕身,缓缓回鞘:“该收敛锋芒了!”

......

在刘琤的郑王府中,刘琤正仔细阅读着来自杜畿与拓跋力微的来信,杜畿去岁末至雁门任太守,拓跋力微去云州为将。刘琤手下,也就这二人,如今最为得力。

在案侧,坐着两名年轻人,凉州刺史韦端之子韦康,与刑部右侍郎法衍之子法正。韦康作为刘琤的妻舅,亲近刘琤是正常。至于法正,相识于坊市,便成莫逆。

“比起陈王、周王两位王兄那边人声鼎沸,孤这边,确是冷清啊!”放下信件,刘琤轻笑一声道。

“周王那边龙蛇混杂,陈王锋芒毕露,需知过犹不及,如此聚众为党,必遭忌,难以持久!”韦康见刘琤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不由出言道。

刘琤表情莫名,眉头皱起:“陈王一回京,父皇便任其为兵部左侍郎,接下来可大展拳脚。而孤,虽有协助父皇处理政务,到如今依旧空挂一王爵,无职在身,颇感烦闷。”

“以在下见,用不了多久,陛下对殿下与周王的任职便会下来了!”这个时候,法正满脸自信地出声:“殿下只需静候便是,需知,这储位之争,才刚开始!”

......

杨修至夜而归府,方进门,便得知杨彪上门的消息。

“父亲至儿府,何事?”拱手便问道。

杨彪盯着杨修,面沉似水,顿了许久,冷淡道:“你与周王,走得太近了!”

杨修一愣,随即恢复了淡然:“君子之交罢了,父亲不必忧心!”

“你不要玩火!”杨彪胡子一抖:“皇帝这几个儿子,非龙即虎,斗起来,小心伤到自己!”

这个儿子,聪明是聪明,常侍君前,这些年下来,倒是越来越有想法了。如今虽然春风得意,但杨彪心里总有种忧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