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我妹妹,我当然喜欢。”正儿八经的婚生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来历。她以前对徐婧感官还行,一孕傻三年,最近狂掉分,不过还没到连着两个小家伙也讨厌的地步。就是庶出的七娘他们,她也挺喜欢的,这年代庶出的合情合理合法。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娘已经没了,李徽纳不纳妾,她真没什么感觉,只要他爹嫡庶分明,这些人安分守己,她就愿意把他们当兄弟姐妹看。
李徽眼中的笑意更浓,道,“你们一脉相承,休戚相关,你做姐姐的疼她们护她们,她们则尊敬你恭顺你。”
李昭脆脆地应了一声,拿手指去戳八娘的手背,软绵绵嫩乎乎的紧。
听着父女俩的话,徐婧便知自己那点小心思暴露无遗,一时之间又羞又臊又愧,只觉无地自容,又怕李徽厌恶她,都不知道是怎么把时间挨过去的。
李昭也不知她爹是怎么和徐婧说的,反正第二天去请安的时候,她就发现和徐婧形影不离的刑嬷嬷不见了。八娘九娘穿的小衣服是她满月时送的,真稀奇!
徐婧还笑容满面的夸她,“六娘的衣裳做的真有趣儿,今儿一换上这衣裳,八娘和九娘就笑个不停。”
李昭腼腆的笑了笑,“妹妹们喜欢就好。”她描了样子,针线房上的人动手,她女红不怎么能见人,反正也没人注重这个,大面上过得去就成。
心理活动是,瞧瞧徐婧妩媚慵懒的俏脸,含笑的嘴角,她爹八成是施了美男计。她爹仪貌瑰伟,器宇渊凝又风度弘雅,这样的男人有几人能抵挡。她早就看出来她这继母对美人爹动了真情,有时候想想挺同情她,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太苦!
说话间二娘几个陆续也来了,李昭得知美人爹宿在正院,遂起了个大早过来验收成果,于是就比其他人都快了一步。
李昭抬眼看着身旁的兄弟姐妹,这三年家里添了一弟三妹,还有一个弟弟一出生就夭折了,便是如此,李家后院幼儿成活率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纵观李家庶出的几个儿女,李昭发现一点,生母都是良家子,二娘生母二姨娘是薄有田产的富户女。三姨娘是珠宝商嫡女,生了四娘外前年又生下四郎,七娘生母是小吏女,再想想这些姨娘都是生了子嗣后才提上来的,可见她爹也不是全看脸的。
请过安一起用了膳,李徽、李湛和李灏便离开,二娘几个反倒放松了些。
“这是媳妇和大娘拟的礼单,母亲瞧瞧可有不妥之处?”路珂身后一侍女捧着书柬而出。
因李曦马上就要出阁,她这个做嫂嫂的当仁不让带着她学习管家。她父族母族皆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氏族,在闺中和母亲学了不少本事,自认还能胜任。
徐婧接过,笑道,“你俩办事最是体贴不过,哪有什么不妥的。”只略略扫一眼做了做样子。路珂一进门,她便识趣的主动把管家权交给她,若说心甘情愿那是骗人的,别把下人当傻瓜,他们心里都有一杆秤。她掌家,奴仆对她是一个态度,不掌家那就是另一种态度,县官不如现管。其中微妙之差,她如何不明白,她自己当年可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放权是她深思熟略之后做的决定,后院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原配嫡出人多势众地位稳固,还有李徽偏爱,她占不到上风,还不如主动放权,在李徽和原配子女那也能落个好。
至今她还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路珂大家出生,深谙规矩体统,给足了她夫人的颜面,她的日子倒也过得还算顺心。
路珂和李曦皆是恭顺一笑,她们对徐婧的态度便是恭谨有余,亲热不足。实在是她太年轻,未嫁进来之前,她和李曦平辈而交,如今母亲的架子撑不起来,更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说话。路珂也放不下架子,没法做小伏低彩衣娱亲,遂每次请安都有些安静。
徐婧瞧着桌案上的礼单难掩欣羡的开口,“三弟妹可真是好福气!”
曹氏子孕昌隆,建安二十七年底生了三郎,二十九年底又生下五郎,今年八月又诞下六郎。这么频繁的怀孕生子,可见李征和曹氏夫妻感情之和睦。听说至今李征身边也没个姨娘,更没庶出子女。
“叫我说母亲才是好福气呢?咱们这一枝还从来没有过双胎呢。”路珂岂不知她的心思,笑着缓和气氛。她倒是没想过不让徐婧生子,不过越晚生越好。
想起一双女儿,徐婧展了展颜,把心里头那点涩意压下去,能生女儿她就能生儿子,老来才有依靠,又问,“马上就到二娘及笄的日子了,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虽然不管家,但是作为嫡母该过问的事情总要问一问。
二娘闻言微微低了头,李曦坐在她对面便笑,“及笄了便是长大了。”可以出阁了。
二娘双颊绯红,她已然定亲,未婚夫是威远侯嫡次子成奎,成家非世家是凭借和太祖一起打江山的功劳封侯,老侯爷去世之后日趋没落,幸而这一代威远侯有乃祖之风,重振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