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您老想趁这次机会将广告部架空,以便以后直接从赞助商处捞好处。说什么这次豁出去了,闹大了也不怕。”顾子夕一脸担心的模样,似乎比任安儒更在乎事态的发展。
“简直是胡说八道!”任安儒气得猛拍起桌子,一桌的文件被他的力度震得四下纷飞——文人出身的他,最在乎的是清誉,说他别的可以,说他恋权贪财,他绝不能忍受:“他有脑子不会分析?他出事之前是和谁在一起呢!”
看见任安儒果真沉不住气的发了脾气,顾子夕心里淡淡一笑,面上却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他们那天是和卓雅的莫总在一起,但这事儿谁都有可能做,最不可能的是卓雅。”
“您想想看,流程是卓雅做的,流程里对供应商资质的评估,广告部占了30???的权重,以外企对流程执行的刻板程度,他们恨不得跟着吴主任身边看着他做评估才放心,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把他给弄进去?”
“卓雅的莫总,身为外企的高管,一旦有职业污点,在这个行业的发展就全完了,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再说,他为了把吴主任弄出来,被人弄得胃出血,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
顾子夕低头看了许诺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且,那晚我和诺诺一直在一起,她喝醉了在酒吧和我闹了一场,回到酒店又哭又闹的,一晚上没消停,更没有机会去安排这事了。”
“整晚在一起?”
听了顾子夕的话,许诺呼吸不由得一窒,一阵无名火陡的升了上来——这个男人还真说得出来,他不怕老婆找来,自己还怕行业内的流言蜚语呢。
顾子夕似是知道她的怒气,揽在她腰间的手微一用力,接着说道:“所以任老您想想,不是您、不是卓雅、也不会是吴主任自己,您看会是谁?”
“吴主任消失对哪家供应商最有利?吴主任回来闹事对台里谁影响最大?谁又能从中捞到好处?”
顾子夕一问接着一问,不仅将供应商、更将任安儒在台里的对手都框了进来——任安儒再淡定,同僚可能的陷害,也会让他心惊肉跳。
所以,听完顾子夕的话,许诺将火气慢慢压了下来。
现在只有和他、和任安儒站在一条线上,事情才能有转机,否则让任安儒将这事儿扣在卓雅头上,别说首播头条,连原合同的顺利履行都成问题。
若顾子夕再狠一点,怂动电台告卓雅性贿赂,那卓雅的声誉、莫里安和自己的前途,就全完了!
虽然痛恨顾子夕不择手段、两边利用,现在却被他吃得死死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许诺轻咬下唇,抬起脚,将七寸的高跟鞋慢慢的踩在顾子夕的脚上,然后慢慢的用力、再用力、再用力,直到顾子夕脸色微变,搂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收,将她整个人压向怀里,她才暗哼一声收回了脚。
顾子夕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任安儒——收起形于色的恼怒,他沉着脸,眸光慢慢变幻着,他虽然并没有全信顾子夕的话,但多少已经受了影响,究其利蔽,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