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找到朝中大臣,弹劾杨琏,总之什么罪最大,就弹劾什么罪,贪污也好,是敌国的派来的奸细也好,所有的罪都可以往杨琏身上安。”符金盏说道。
张绮栎立刻急了,道:“傅姐姐,这岂不是将杨大哥往火坑里推?”
曾忆龄摆摆手,示意张绮栎安静,很快她就笑了笑,道:“傅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还算认识一些人,这就立刻去准备。”
符金盏点头,道:“吃了饭再去。”
齐王府内,李景遂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接到林仁肇的密报,说杨琏与燕王起了冲突。虽说他与燕王李弘冀关系不佳,但这个时候,他的确不想与李弘冀有什么冲突。毕竟他刚刚被封为皇太弟,掌握政事不久,他不想有任何的纰漏,让政敌抓到把柄。
韩熙载被贬的同时,与齐王关系较好的冯延巳、冯延鲁等人也被贬的被贬,流放的流放。查文徽也外放到了建州,积极准备收复福州。而宋齐丘最近也不受天子待见,依靠他的可能再度降低,再说宋齐丘已经年迈,李景遂显然不会将希望放在宋齐丘的身上。
因此,李景遂最大的依仗便是杨琏,他想招杨琏为女婿,也是进一步将杨琏与自己绑在一起。天子已经赐婚,只要杨琏与怀柔公主成了亲,自然就是一家人,杨琏也就是皇亲国戚。那时候再对抗李弘冀,情形就会好很多。如今两人有了冲突,若是陛下取消了婚事,李景遂的计划就会落空了。李弘冀不愿与李弘冀直接发生冲突,因此让女儿去救杨琏,也不知道事情成了没有?
李景遂不安地踱步,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怀柔毕竟是个女子,恐怕处理不来这样的事情,想想也是,与李弘冀的关系已经到了那种地步,还有什么可避嫌的?
李景遂想了想,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刚叫过一名太监,让他去准备准备,怀柔公主气呼呼的回来了,脸色非常难看。
“怀柔,杨琏出事了?”李景遂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不然怀柔为何气呼呼的?
怀柔公主冷哼了一声,道:“他很好,好着呢!”说着,怒气冲冲地走了。
李景遂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杨琏平安无事,怀柔在生谁的气?纳闷之际,杨琏快步走了进来,朝着他施礼,同样一脸紧张、凝重,道:“杨琏见过齐王。”
“呵呵,不必多礼。”李景遂见杨琏平安无事,心中也就大定。
分主宾坐下,李景遂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杨琏,你与李弘冀的事情,到了何种地步?”
杨琏立刻站起身来,朝着他再度施礼,拱拱手,道:“齐王,这一次都是杨琏的错。”
“你先说说,孤再做计较。”李景遂说道。
杨琏点点头,将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李弘冀如何抢了曾忆龄,他如何得到消息,燕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后在校场的比试,杨琏都原原本本地说了。
李景遂原本还捋着胡须,有些笃定,但随着杨琏的述说,李景遂有些不淡定了。杨琏居然有妻子,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觉得奇怪,从未听过杨琏有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璟打算将怀柔公主嫁给杨琏,以怀柔公主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做小的,肯定是正妻,可是听杨琏的话里,似乎早就与曾忆龄有了婚约。
说起来,曾忆龄的名字李景遂听说过,知道她是近几年来,金陵颇为出名的女子。在他看来,曾忆龄身在妓馆,即使是卖艺不卖身,身份也是低微的。杨琏为何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李景遂忽然想起来,怀柔公主之所以那么生气,恐怕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李景遂自然不希望女儿受委屈。等杨琏说完,李景遂摇摇头忙道:“杨琏,这事情闹得是有些大,不过,也不是没有转机。只是,孤不明白,以你的身份,为何会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
杨琏早就与曾忆龄说好了对策,当即苦笑一声,道:“齐王,我也不曾想到,她居然是与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李景遂愕然,心中对杨琏的疑惑也就解开了,原来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如此看来,杨琏不是贪图美色,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曾姑娘的父亲与我父亲乃是八拜之交,当初我俩为生之时,父辈便做了主,定了娃娃亲。可是后来战乱,彼此没有了联系。来到金陵,我也见过几次曾姑娘,却因多年未见,没有认出她来。不过她却从我的玉佩认出了我的身份。”杨琏说着,掏出了一块玉佩,迅速晃了一晃,又收了起来。
“燕王无礼,想要强娶曾姑娘,无奈之下,唯有想我求救,因此表露了身份。”杨琏摇着头解释,一副感叹的样子。
李景遂沉吟着,杨琏把事情的经过说的很是清楚,这倒让李景遂有些为难了,从时间上来看,杨琏也不曾料到他有指腹为婚的妻子在金陵,那么他接圣旨也就不存在欺君。当然了,李弘冀肯定不会这么想,对于李景遂和杨琏来说,是要如何应付李弘冀的下一波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