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笑着点点头,“好,司空馨雅,好名字,我会让她成为公主。”
此时的龙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破空,冷冽的阳光射线照进了帝皇酒店的总统套房,当西凌传出第一声婴儿啼哭时,一夜未眠的南宫夜突然感觉心脏猛地痛了一下,那种疼痛就像有人在挖他的肉,他猛地坐起,用手抚住了胸口,喉骨里漫出一声闷哼。
他不知道,他的孩子出生了,他渴望以久的女儿已经来到了这个人世。
今天是元旦,阳历新年的第一天。
唐灏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便看到了捂胸痛苦的南宫夜,不禁担忧地问,“南宫,你的脸色不好,要不要去看医生?”
南宫夜没有说话,而是呆呆地望着窗外,那种疼痛的感觉太奇妙了,奇妙到他无法用任何语言解释。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唐灏的手机响了,是穆晟熙打来的,唐灏看了看南宫夜,便接了电话,“喂,晟熙,这么早打电话,是有什么大事吗?”
电话那端的穆晟熙显得特别兴奋,“大事,当然有大事,我当爹了,我媳妇今早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哈哈哈……”
是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冷若冰的女儿与温怡的儿子在同一天出生,相差不过几分钟。
唐灏突然笑了,揉了揉宿醉之后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的确是件大事,想不到我们四个你最先当了爹,起名了吗?”
穆晟熙笑得比晨钟还要醒耳,“起了,温怡给起的,叫昊泽,希望我们的儿子将来,为人坦荡,上善若水。”
此时的穆晟熙和温怡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将来跟这个名字也沾不上边。
唐灏笑着点了点头,“嗯,不错,好名字,还是温怡有境界啊。”
穆晟熙哈哈大笑,“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给南宫打个电话,报个喜。”
“等一下,南宫就和我在一起,我把手机给他。”唐灏说着将手机递给南宫夜,“南宫,晟熙媳妇今早生了个大胖儿子,要跟你报个喜。”
听到孩子,南宫夜身体猛然一震,倏然将目光从窗子上收回,缓缓转动墨眸看向唐灏,停顿了足足有五秒钟,他并没有接唐灏的电话,而是突然起身,冲进了洗手间,即而传来了大力关门的声音。
他必须逃离,有关孩子的事情,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让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无比疼痛。
唐灏怔愣地思考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对着电话说,“晟熙,算了吧,别打扰南宫了,你知道的,如果不出那件事的话,今天也会是他当爹的日子。”
穆晟熙轰然醒悟,语气深沉,“对,我忘了。”他的内心划过一缕伤感,二十几年的兄弟,感情不虚,“南宫最近怎么样?”
唐灏,“自从传出司空御娶了西凌薇的消息以后,南宫整个人都变了,估计冷若冰甘愿做司空御的情妇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吧,他整个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关于冷若冰的一点事情都不许别人跟他提,他也整日住在帝皇酒店,再也没有回过雅阁。”
唐灏叹了口气,“表面上看,他与过去告别了,但以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这是自我逃避,他忘不了冷若冰,不过是用这种视而不见的方式麻痹自己而已。”
“他昨天突然反常,约我来帝皇喝酒,整个人都很憔悴、伤感,就在刚刚,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穆晟熙点点头,“我也明白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啊,他这辈子的人生都被冷若冰改写了,没救了。”
唐灏好笑地叹了口气,“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人生没有被温怡改写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呼出了无尽的悲凉,“你是温怡守在你的身边,所以不知离人的苦,算了,你顾自去幸福吧,我和南宫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继续我们的悲伤。”
说完,不待穆晟熙回话,唐灏便摁了挂断键,看着桌上的空酒瓶和几只零乱的杯子,一缕缕伤感涌上心间,像在冬天被人浸入了冰寒的河。
小茹,对不起,我很没用。
这句话他已经自说了千百遍。
站在洗手间里,南宫夜用冰水洗了脸,再抬头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对人生产生了迷茫。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难道意义就是承受这种无尽的痛苦和寂寥吗?
冷若冰,你真的就永远也放不下仇恨,永远忘了我,永远都不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吗?你知不知道,没有了你的我,活着有多么灰暗。白天我是高高在上的王,可夜里我是最无助的男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