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宇熠不做声,老易又接着催促道:“这可是个大客户,咱得罪不起啊,你赶紧麻溜的收拾下你自己,然后跟我一块过去。”
胡宇熠的面上满是为难和纠结,他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而后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走。”
老易不解的问:“为什么啊?”边问老易边四处打量,而后他又问:“弟妹呢?弟妹怎么不在家啊?”
胡宇熠说:“她在卧室里,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不能离开。”
老易拍下了大腿,叫道:“女人身体不舒服不是很正常么!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有你这么宝贝的么?你要实在不放心,我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让她过来看着弟妹,总行了吧?!”
见胡宇熠沉默着不说话,老易真急了,他说:“咱们公司这两个月业务有多惨淡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玩完,到时候,你拿什么来宝贝你媳妇儿?”
胡宇熠顿了下,道:“好,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嫂子,让她过来看着宓宓,记住,一定不能让宓宓出去。”
老易虽然疑惑为什么胡宇熠不让李宓宓出去,但也没细问,而是道:“行行行,我现在就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趁着老易打电话给他媳妇儿的功夫,胡宇熠去洗脸台那洗了个脸,又刮了胡子,原本他想等到老易的媳妇儿过来之后再离开,可是老易拉着他就往外走,“老许都打电话催了好几回了,咱们得赶紧过去!”
胡宇熠想着他在客厅里坐了那么长时间,李宓宓都没有出来过,看来,李宓宓是睡着了,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李宓宓不会离开,她先前说要离开,说和他夫妻的缘分已经到头了的话,都是气话。想到这,胡宇熠的心,安了不少。再加上老易的媳妇儿待会就要过来了,女人之间说说话聊聊天,李宓宓的心情肯定就会慢慢的平复下来的。
想到这,胡宇熠朝老易道:“你和你媳妇儿说下,我把我家里的钥匙放在了大门外的地毯底下。还有,你让你媳妇儿好好的劝劝宓宓。”
老易边开车边问:“老胡,你和兄弟说实话,你和弟妹之间到底怎么了?”
胡宇熠将脑袋向后靠在椅背上,道:“没什么,以后有时间再跟你细说。”
老易见胡宇熠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便把心里的好奇全都压了下去,没有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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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胡宇熠和老易刚离开,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的李宓宓就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
刚才她在卧室里一直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边流泪边把衣柜里的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取出来,放进行李箱里。
胡宇熠给她的钱,她全都存进了一张银行卡里,几乎没动过。她将这张银行里留在了抽屉里,只带走了自己的银行卡。
而后,李安安拖着只属于她的东西,从她和胡宇熠的家走了出来。
还记得八个月前刚搬进新家的时候,她当时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和雀跃,她抱着胡宇熠,一遍又一遍的开心的重复着,他们终于在上海有自己的家了。可是现在,这里,已然不再是她的家了。
李宓宓拖着行李箱,毫无目的往外走着,风吹过来,风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李宓宓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也不知道偌大的上海,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她想回安徽的家,但是她不能回,她不想让丁容和李崇担心,更不想看到他们知道事情真相后的失望和伤心。
她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了,不能再让家人跟着她一起受伤。
不一会儿,原本挺晴朗的天变得乌云密布起来,紧接着,瓢泼的大雨降临了。街上的人四处躲雨,唯独挺着五个多月的孕肚,拖着行李箱的李宓宓,像是没有感知似的,淋着大雨,继续往前走着。
瞧,连老天爷都在可怜她,为她哭泣呢!
想到这,李宓宓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和酸楚在蔓延,与此同时,李宓宓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雨越下越大,李宓宓的脑袋的眩晕感也越发的加剧,整个人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她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能倒,在她没找到容身之处之前,绝对不能倒!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的轿车在李宓宓的身边停下,紧接着,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中年男人。
待走近李宓宓后,男人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意外和震惊,“李女士,真的是你?”
李宓宓闻声,扭头看去,待看清撑着伞的男人的长相之后,她牵动嘴角,笑了一下,“邓医生。”
许是因为邓医生的出现打破了李宓宓的强撑和伪装,许是因为李宓宓再也撑不住了,说完邓医生三个字之后,李宓宓的眼前突然一黑,双脚发软,就要朝地上倒去。
昏迷过去之前,李宓宓只听到邓医生焦急的唤她,“李女生,你怎么了?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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