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2)

她十分为难,没修过路,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合适,但想来数目少不了,只好厚着脸皮指了指进村的方向:“你看那条路,修整好要几多银子,就……就几多吧……”

食来运转开张以后,由于宫少陵人面广,路子多,生意一直不错,黄金屋几乎天天爆满,颜如玉起初女客甚少,仅有一些来酒楼吃饭的女客上去听书,兼消费一些小零食。

但过了最初的一段时间,后面的趋势发展愈来愈好。

因为颜如玉男子止步,除了说书的先生是男性,连唱曲的都是女子,具有隐秘性和私秘性,一些不怎么出深闺的小姐,都开始在家人的护送下,尝试着来这里听书。

不过,为了兑现顾还卿那坑爹的“为期一个月的白听书”,宫少陵也做了一些调整,因为酒楼的档次不同,他把她的一个月改成半个月,既兑现了她当初的诺言,也算重新为酒楼打了一次广告。

总之在不知不觉中,酒楼开始盈利了,且越往后越赚钱。

宫少陵已经在和顾还卿商量开第二家了。

顾还卿忽然想修路,宫少陵觉得她肯定又是有什么主意了,他非常期待,但顾还卿此次貌似要的投资比较大,而且他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后续计划,两人需要核计核计。

正当他要问问她有什么计划时,聂九灵奶声奶气的声音已在院子外面叫开了,充满了惊喜:“呆呆,呆呆回来了!我……我二哥回来了!”

聂二呆回来了,在姬十二离开一个月之后,他在冷奕的陪伴下,迎着冬日寒风,笑微微地回来了!

☆、093小叔子和嫂嫂配合无间,真的好么?

少年依旧是当初那个少年,身材高瘦,清秀腼腆,黑曜石一般的双眸熠熠生辉,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看人时会羞涩的垂下,轻轻颤动,叫人心头发软。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聂浅歌和以前那个聂浅歌不一样了,他眉眼一挑,清眸流光,灵气在顾盼之间飞扬流淌,眉间的睿智隐隐,似蛰伏的兽般若隐若现。

顾还卿不止一次觉得他那双眼睛过于熟悉,连那丰盈浓黑的眼睫毛都似曾相识,不过她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是……聂家二爷?”

至于宫少陵,他则眯着眼睛看了聂浅歌好久,总觉得这少年与打得他内伤吐血的那个人,在某些方面有些相像,尤其冷奕怀中那把长剑,他记得清楚,那天和顾还卿在一起的蒙面人中,有一个人同样剑不离身。

只是因为蒙着脸,他无法证明什么,着实郁闷。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聂九灵,他欢呼一声扑向聂浅歌,对像却是他怀里的大白:“噢!大白你总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你快下来陪我玩。”

众人:“……”

邻居家的小狗也非常可爱,但聂九灵却表示自己是个念旧的人,依旧喜欢大白多些,尽管大白的回归又意味着他必须二选一,站好队,不过他觉得这不是问题,他会背着大白偷偷跟小狗玩的,只要不让大白发现就行。

便连福婶也看出聂浅歌的不同之处,她显得格外的激动,颤抖的双手在腰间的围裙上用力擦了擦,揉着红通通的眼睛迎上去,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二爷,然后问冷奕:“二爷这是……治好了?”

冷奕莫衷一是,淡淡地道:“是比以前好一些,完全恢复正常是不可能的,且仍需三不五时的服药。”

这答案已叫人非常满意了!很少听过傻子能被治好的,何况聂浅歌他不光傻,他还患有羊角疯。

福婶一迭声地喊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众人也惊喜莫名——聂浅歌都这样十几年了,聂大将军没少为他求医问药,但一直不见成效,早弄的人心灰意冷了,没料到这次竟出人意表。

福婶又专程带着聂氏兄弟去烧了几柱香,以告慰聂家列祖列宗以及聂大家将军的在天之灵。

休养了几天,观察了几天,又问过浅浅,聂浅歌这种情况是不是真的变好了,会不会有所反复,或者在某一天发病,突然又变回以前那个呆傻的聂二呆。

浅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应该不会吧,许是碰上个厉害的大夫,对症下药,治好了他也不一定。

这也说的通,冷奕朋友找的那位大夫,本就是不出世的高人,擅治痴愚和羊角风等症。

又过了几日,顾还卿已经逐渐适应了聂浅歌现在的样子,固然还有些傻里傻气,却比原来要好太多,做起事来,已有正常人的模样了。

既然如此,便不能让他荒废日子,顾还卿决定和他谈一谈。

阴天,一大早上山寻草,聂浅歌也跟着去,他眼睛好使,上次来的时候,他一个人找到的女儿羞比顾还卿和浅浅加起来的都多。

马上要进入腊月,这里虽是南方,极少下雪,但山上也很冷,北风呼呼的刮着,落叶与枯枝齐飞,卷的到处都是,增加了找寻女儿羞的难度。

女儿羞和含羞草一样,属四季皆绿的植物,不过女儿羞的叶子是淡红色,进入冬季后,颜色会转深,有点像枫叶的颜色,但坏就坏在它个头小,被枯草落叶一盖便藏得严严实实。

顾还卿用树枝拨开一堆枯藤,仔细寻找,浅浅在前面找,聂浅歌就在她旁边不远处,于是她就问:“浅歌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和想法?”

少年转头看她,目光柔和,嗓音温柔:“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顾还卿侧身眯眼,以避开风沙与枯叶,察觉到什么时,少年高挑的身躯已矗在她前面,替她挡住了风的侵袭。

这孩子越来越精明了,手脚好快,顾还卿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两人便一起寻草,边寻边卿。

顾还卿说:“你看,你现在不小了,九灵都开始读书识字了,你也该学点什么了,不然以后怎么为生?往后你总要娶妻生子的,能养家糊口才算男人,你说是不是?”

“嗯。”聂浅歌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拨起一颗女儿羞,细心地吹去其上的杂物,连根带士放入一旁的碗中,用盖子盖好,然后才看着她说:“你想要我学什么?不过读书识字可不可以省了?”

顾还卿以为他不爱学习,没有上进心,正要对其进行谆谆善诱,却听聂浅歌低声道:“很小的时候,爹便为我请过夫子,期间换了好几个,个个皆言我朽木不可雕也。不过爹一直没有放弃,夫子走了便再换,周而复始,日积月累,我虽蠢,却也识得不少字,会写,只是写的不好,羞于见人……”

这便够了,顾还卿对聂浅歌的要求不高,不求他能吟诗作赋,舞文弄墨,只求他能识得几个大字,不被人骗走家当就好。

正要夸他几句,却听他接着说:“我也习过武。”

“……”顾还卿。

聂浅歌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垂眸一笑,墨眸中的光泽亮若明珠:“冷奕教的,他很早便跟着我,嫌生活太枯燥,整日无所事事,索性教我练武打发日子。我人傻傻的,学的极慢,他也无所谓,横竖我不是他的徒弟,丢不了他的脸。”

顾还卿吸气再呼气,然后平静地问:“那你跟着冷奕练多少个年头了?”

“……大概从五六岁起吧。”

冷奕二十有二,少年时便跟着聂浅歌,彼时他自己只怕都未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