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着:“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像那些武功招式我本来就会,只是遗忘了,一打架,额……就想起来了……”
以前这种情况并不是很明显,可自从练了聂浅歌的那套内功心法后,她的力气不再无缘无故的消失,感觉就明显起来。
顾还卿自己也是莫明其妙,每次杀完人或是与人恶斗一场,她便会察觉自己的功夫又更上一层楼,她诧异之余也在心里嘀咕:奶奶个腿,真是奇了怪了,这功夫还可以经常刷新纪录,与时俱进……
轩辕黛点点头:“此事我会好生研究,不过关键在于那个阙奶娘,我明儿会让人去靖州把她带来,仔细审审她,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着她话锋一转:“但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你那会使的那套剑法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吗?为什么招招都能和十二的招式遥相呼应,互补缺漏,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顾还卿很不以为然:“这剑法是现学的,应该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吧。”
“什么意思?”
“于剑法我并不擅长,可那会姬十二使剑,我夺到手里的武器刚好是剑,因此我只有配合他的剑法,这样才能将我们两人的力量发挥至最大,不至于让对手钻了空子。”
“……不懂,麻烦解惑。”轩辕黛并非那种目下无尘,刚愎自用之人,不懂便虚心表教,不耻下问。
顾还卿用一种怜悯地目光看着她:“换言之,若十二使的是刀、枪、斧、戟中的任何一样,我手中的武器跟他相同,那么,我看他使什么招,我脑中便会有相应的招式呼之欲出,即视感非常强,手中便顺势使出来配合他。”
她一脸期盼地望着轩辕黛:“酱紫,你听懂了吗?”
“……”轩辕黛想说老娘没听懂,奈何仔细想想又似懂非懂,模模糊糊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没有武器呢?”她总算想起一样。
“那就拳脚方面配合,反正他一使出来,我便能知道他招式上的弱点。”
“反之呢?”轩辕黛太好奇了,誓死也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冒着被嫌弃的危险道:“我当时观察的极为仔细,不光你在补十二的缺,他的招式也在照应你,难不成你招式一使出,他也知道你的缺点?未必你们就……心有灵犀到这种地步?”
轩辕黛首次听说这样的事,满肚子的疑问,同时也觉得难以置信。
顾还卿被问住了:“这个你要去问他,我只能说出我的感觉。”
正说着,秋迟慕在外面敲门:“宫主,能不能请还卿去看看十二?”
轩辕黛心里一跳,声音紧绷地问:“他怎么了?”
秋迟暮迟疑片刻才道:“他担心我们把还卿送走了,非要见到她的人才肯治伤,紫霞山庄没有玄铁链,普通的链子根本锁不住他,已经加固了十几条铁链,可他仍在不死不休的挣扎,再这么下去,属下担心他……”
秋迟暮停下话头,心情闷到呼吸都痛,真要说起来,姬十二跟他同病相怜,都是想得到的人得不到,喜欢的人不能喜欢,一生可能都悒郁难欢……
顾还卿冷静地起身,往房门口走去:“我去看看他。”
轩辕黛侧开头,用手遮住泛红的眼眶,深深叹了一口气:“去吧,但是我希望你……”
顾还卿头也不回地道:“无论他跟我以后如何,就冲他现在对我这份心,我都希望他能幸福的生活,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他的。”
※※※※※※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紫霞山庄笼罩在一片夜雨朦胧中,顾还卿举着油纸伞,就着秋迟暮手中的灯笼跟着他前行。
为了防备别人看到姬十二变丑的模样,他被关在山庄的秘室中。
一路香竹掩映,苔痕参差不齐,偶尔有芭蕉摇曳,蕉叶上兜集的雨水便哗哗的流下,在烛火中晶莹如瀑,却引不了人半丝兴趣。
秘室厚重的铜门被人从里打开,裘浚风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后,看到顾还卿的第一眼,他大大的松了一气,立时朝后喊了一声:“少主,还卿来了,你别再闹了。”
里面立刻传来一道嘶哑到粗嘎的嗓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却充满惊喜:“卿卿,真的是你?……是不是你?”
顾还卿踏进里面,没有先去见姬十二,而是对秋迟暮和裘浚风道:“我有话跟他说,你们两位稍等一下。”
裘浚风带着压制姬十二的人往外走,却又不忘交待:“长话短说,他身上的伤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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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若你的幸福与我无关
说是秘室,实则是一间用来练功的石室。
壁上有连枝灯,将室内照的亮若白昼,除了石桌、石凳、石床,以及一套精美的茶具,其余的东西寥寥可数。
姬十二被重重缠绕交错的粗大铁链锁在石床上,顾还卿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看见他被这样对待了,但每一次看到,心里都格外的不好受。
为了照顾他的伤势,石床上铺着软和的锦褥及玲珑玉枕。
他身上的伤痕因为他不停的挣扎而迸裂开来,导致血染衣袍,一身红透,及腰的墨发凌乱不堪地披散着,遮掩了他大半个青青紫紫,丑陋至极的面孔,唇边还有丝丝缕缕的血丝沁出。
他大约从未如此狼狈过,仿若被逼入绝境的孤兽,不甘心的嘶吼嗥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苦苦想寻求一线生机。
“哗啦啦!”
一阵巨大的铁链声响起,“卿卿!”他哑声叫着顾还卿的名,不顾自己伤势加重,动作激烈地想挣断粗砺狰狞的铁链奔向她。
顾还卿有点不忍目睹他此刻的模样,瞳孔紧缩,故作平静的面容差点龟裂,她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缓步上前,在石床的边缘坐下,伸手去抚他的额,声音又轻又柔:“姬十二,是我。”
她的话如同咒语,姬十二顿时安静下来。
他倚着石床一角的石壁,将脸贴上她的手掌缓缓摩挲,非常珍惜的摩挲着,嘶哑的嗓音竟微哽:“卿卿……我以为他们偷偷把你送走了……一直看不到你……”
“我没走,我很好。”顾还卿的目光掠过他被血染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袍,又回到他遍布斑纹的脸,以及他唇边刺眼的艳红:“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