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还卿的新娘喜服就搭在屏风上。
至于顾还卿,她早在侍女的服侍下换好了衣裙,那是一件簇新的桃红色绸缎睡衣,上面绣满了牡丹,精致美丽得不像话。
三千青丝披洒了她半身,散发着茵樨香芬芳迷人的香味,乌黑亮丽如瀑布一般,衬着她流盼的美眸,酡红的香腮与如雪的肌肤,真真美到让人叹息!
姬十二的眸色越来越深,嗓音沙哑而磁糜:“亲亲,你好美!好香!”
以前都是吃点心,今晚要吃大餐!尚未进入主题,姬十二就已经激动上了,此刻更是喜得不知从何下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搂在怀里狂亲一顿再说。
边亲边气息咻咻的喃喃低语,无非是夸顾还卿如何的美和香,一时间恨不得把世上最美好的华丽辞藻都堆砌在她身上。
俨然酒不醉人人自醉,神魂颠倒的样子。
弄得顾还卿也口干舌噪,不停的吞口水,浑身跟着发热发烫,连呼吸都不顺畅。
帐内的温度节节攀升,气氛暧昧的都要爆炸了。
“十二,等等,我们……我们先聊会天。”
姬十二一点都不矜持,简直斯文扫地,如饥似渴,迫不及待的样子好有一比——
就好像一位偷偷摸摸隐藏在人后多年的小三,老是见不得光,如今终于有机会转正做正房太太,于是急如星火想趁这一刻宣誓自己的所有,怕错过了机会不再来。
顾还卿自知今晚逃不掉,她就如同那祭坛上献祭给魔王的少女,早晚逃不掉魔王的魔爪,但姬十二的动作如风卷残云,马上要拉掉她身上最后的遮蔽物了。
她如果再不说点什么,她的少女时代就要结束了,她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约摸是害怕那一刻的来临,下意识的便想叫姬十二缓缓。
能不能死刑减缓啊,姐承认姐胆怯……
“等等?还要等?”姬十二收紧双臂,黑眸里的熊熊火光都快将两人焚烧殆尽,哪里是个肯等的。
他邪气的勾着漂亮的薄唇,似笑非笑地道:“我等的还不够久?人都快等废了,你说这种话于心何忍?你还有良心没有?”
顾还卿的脸热的不行,遮遮掩掩地反驳:“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先说说话,好不好?反正……来日方长……”
从认识到跟他相互喜欢的这两三年里,姬十二早就表现出了对她的强烈渴望与欲望。她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没什么底气。
果然,遭到姬十二的强烈反对:“不好,你也知道来日方长,话什么时候不好说?过了今晚,以后你天天搂着我说话,从白昼说到黑夜我都没意见,唯独今晚不行!”
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住他洞房!
他拨开顾还卿拉着衣襟的手,扯唇嘲弄她徒劳的抵抗,要笑不笑:“放开,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磨磨蹭蹭的是想闹哪样?莫非你想当个败家娘们,不知道这要浪费多少金子吗?”
“……”噗!顾还卿想挠他,更想逃婚。
这什么破男人啊,婚前婚后完全不一样的嘴脸,反转猪肚就系屎——变的不要太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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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喜帐如层层叠叠的水波荡漾,帐内一双人儿如交颈鸳鸯,被翻红浪。
但是,不时却有几道不合谐的声音传来:
“亲亲,你,你,你能行吗?”姬十二低喘连连,嗓音暗哑的不行。
他满身大汗,浑身是火,兵临城下却不敢挥兵攻城,主要是担心敌方会伤亡惨重,血流成河。
顾还卿也不知道实战会这么难,没经验的娃子伤不起啊!
她一咬牙,闭着眼睛喘气,青丝散了满枕:“我也不知道,大概……可能……以及……是行的吧……”
说了跟没说一样,姬十二苦恼地瞪着她,浑身韧实光滑的肌肉绷的紧紧的。
只差临门一脚,按春戏图上所述,此刻也差不多了,只是他总顾忌着顾还卿太娇小,根本无法承受他,所以迟迟狠不下心来,以至于他自己被煎熬的不行,痛苦的模样真是可怜兮兮。
两人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姬十二蓄势待发,无法忍耐的都快哭了,却仍不得其门而入。
顾还卿毕竟是穿来的,知道男人的头一次尤关重要,弄不好会影响一生。
她咬了咬唇,用力推倒姬十二。
“……”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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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还卿是在轻轻的叩门声中惊醒的。
睁开眼睛时,她只觉头疼欲裂,嗓子眼干涩无比,想动一下,全身都不得劲,跟生病似的,她难受的哼了哼。
“亲亲……”姬十二揽过她,清亮眸光蕴出笑意,轻声道:“你醒了?”
他欢喜地轻轻抚着她的脸,她的发,任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他指间滑动流淌,又轻拍她的后背,然后不停的亲吻着她,俨然爱不释手。
他脸上则洋溢着愉悦与快乐,望着她的深遂双眼充满眷恋,声音里满满都是对她的疼爱与宠溺:“还早,你继续睡会。”
这就是有老公的人了!再也不是少女了,而是如假包换的已婚妇女了。
顾还卿心情复杂的想哭,说不上是为什么,大概是想念前世的亲人,同时悼念自己已逝去的单身生涯。
她靠在姬十二怀中,被他安抚着,差点再次睡过去,过了一会儿才道:“还是起吧,今儿要给娘敬茶,之后还要去宫里谢恩,事情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