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宁愿死,也不想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何锦和她的兄长进行了一场漫长的谈话。
“兄长,你便想一直这样过下去吗?庸庸碌碌,被人瞧不起?”何锦一开口便问道。
何勇的眼神有些不甘,又无可奈何:“那还能怎样?因为那件事,陛下永远记恨在心。阿锦,你不该冲动的,因为那一举动,我们整个何家都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何勇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责备。
何锦的笑意有些冷:“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该想过去谁对谁错,而是该想眼前的事。”
“我的兵权已经没了。”
“宋砚依旧是大司马。”
“宋砚根本无心当皇帝,更不会因为我们就……”何勇道,“我们从未看透他,以前我以为他喜欢你,现在想来他做的那些事都全凭自己的开心。”
“兄长,你之前说的,宋砚想要让他的夫人活过来?”何锦突然问道。
“是啊,拿着那一柄剑,天天找人招魂,又是寻找转世投胎的身,想想便觉得荒谬。”何勇嘲讽道。
何锦的脸色却十分正经:“兄长可知道,那一日,我在宫中看到谁了吗?”
“谁?不就是那个人的替身吗?”
“是谢盏。”
何勇吓了一跳,嘴巴睁得很大:“阿锦,你疯了吧,谢盏早就死了,你莫不是病糊涂了。”
何锦的神色凝重:“是谢盏,千真万确。”
何勇讷讷道:“这怎么可能,死人又怎么能复活?”
“兄长,你将这个消息告诉宋砚。宋砚不是想着复活他的夫人吗?这有死而复生的先例,他肯定恨不得将谢盏整个人都剖了看一遍。而以桓凛对谢盏的宝贝程度,绝对不会交出去的……”何锦的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桓凛渐渐从悲伤和无措中走了出来,将心思放在了如何讨好阿盏上面。
讨好心上人,这对桓凛来说并不陌生。十多年前,他初遇阿盏的时候,阿盏对他便是一块冷硬的石头,他千方百计的讨好他,可谓屡战屡败,愈挫愈勇,最后还是拿下了冷美人。
如今的阿盏,怨恨成了本能。但是只要阿盏还活着,他便有机会,若是阿盏不肯原谅他,他等一辈子又何妨?
这般下来,桓凛的气质倒是松弛了一些,不像以前总冷着一张脸,喜怒无常了。阿盏拒绝他,他便想另外一个法子。
“阿盏,你可想出宫去走走?”有一天,桓凛突然问道。
阿盏那一向无甚波动的眼神终于有了神色,目光也转向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以往,阿盏向来懒得看他一眼的。
“明日,我要去栖霞寺主持祭天。”桓凛道。
阿盏的目光又转向了他。
“你可愿一起去?”桓凛问道。
阿盏眨了眨眼。
“若是愿意便点点头吧。”桓凛道。他自然从阿盏的眼中看出了兴趣,然而,他还是期盼得到他的回应。
阿盏点了点头。
桓凛便觉十分开心。
第二日,桓凛穿好衣服,进了侧殿的时候,阿盏也已经起床了,由着朔风帮他穿好了衣服,收拾妥帖地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