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怀麟后来浑浑噩噩地醒了一次,只觉得额头上凉凉的。

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严飞光严肃地说:“这不是外部带来的创伤,他的大脑一切正常,而且脑部活动非常频繁,就像是不停地在做梦……”

陆星兆道:“他昏迷前眼睛里有很多奇怪的景象,而且还说……说胡话。”

怀麟听到这里,逐渐清醒了一点,想竭力动动手指,未果;结果马上又想到了自己说的话,觉得很害羞了,索性养精蓄锐地听他们讲话。

严飞光道:“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守就行了。”

陆星兆道:“你让我去休息?”

严飞光不说话了,叹了口气道:“我虽然知道一点,但如果你觉得不靠谱的话,不如去找家医院,从里面搬专业的器材回来,再做一遍检查。”

陆星兆毫不犹豫道:“让高老大带队去。”

高老大叫道:“格[哔——]的,老子右手好不容易快好了,又被那只大狼狗给咬了,没战斗力!”

过了好一会儿,陆星兆好像才想起来问道:“那狗和狗主怎么解决的?”

“跑了,那时候光顾着怀麟了。”严飞光说,“他被大爆炸吹飞老远,没受什么伤,也没管他的狗,溜得很快,我们也没追,让他回s基地吧。”

又是一阵沉默,陆星兆说:“你们先回去吧,怀麟醒了我会叫你。”

这时候,高老大忽然问道:“小甘蔗,你怎么半天不吭声?是不是肚子里有什么想法?”

丹哲好半晌后,沉吟道:“我好像见过这个症状。当年丧尸刚爆发,怀小坏拖着陆星兆,和我刚遇见的时候,陆星兆也是这样昏迷的。”

静了一会儿,陆星兆失态地问道:“你说什么?!”

“按照怀麟的说法,那个时候是‘第二日’,他后来解释异能者都是在那时候觉醒的,会发烧、昏迷不醒,每个人症状有些微的差异,这种时候要把人安稳地放着,耐心等着……”丹哲娓娓说道,“现在他不是一模一样吗?既然没有内伤外伤,除了发烧以外身体机理也都正常,你们就不要太……太担心。”

陆星兆怒道:“怎么可能不急!”

咣当一声,他好像失手打翻了什么东西,许久后又将东西捡了起来,勉强说道:“抱……抱歉。”

严飞光又问:“你确定当时怀麟脑袋没有撞到过什么吗?”

陆星兆道:“没有,只有那一次音波……”

“那声嚎叫我们都听见了,并没有太大影响。”丹哲淡淡说道,“你也没有什么反应,第二天大家就都又神清气爽了。可见怀麟不是因为这个昏迷的,也许是他的异能一直潜伏着,直到脑部遭到了攻击之后,就被动激发出来保护自己,这才开始了觉醒。”

怀麟似乎也说过一件事:这方面的权威白如安曾经认定怀麟是有异能的,只是尚未激发。

陆星兆略定了定神,伸手握住了怀麟无力的左手。

怀麟正拼命想眨一下眼睛,却没法控制自己的手,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哥,别怕。我好着呢,等我再睡会儿,我把我梦到的东西都说给你听,这一次连同白如安的事情、s基地、整个末世,还有你以后酷到掉渣的样子,我统统描述给你知道……

☆、第47章 打扰

怀麟浑浑噩噩,睡的时间比当日陆星兆的觉醒更久。

醒来后都已经是第四日的夜晚了,基地里等得心焦的所有人立刻就聚集了过来。

怀麟和陆星兆对视了片刻,笑道:“哥,我回来了。”

这一刻,陆星兆察觉他的眉眼间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变化。

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怀麟不再是那个为了不离开他而抱着座位哭的怀小乖了,这变化潜移默化,令陆星兆既感到安心,又有些失落。

“醒了就好。”陆星兆最后说道。

怀麟将众人扫视了一圈,只觉他们都没什么变化,自己看过去的角度却不一样了。

须臾后,怀麟说道:“我睡着的时候,做了几个梦,现在想说给你们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你们有权利知道。”

昏迷这些天,怀麟不仅仅是生理上发生变化,同时也因为特殊的能力而做了不少梦。

这些梦说是无稽之谈也可以,毕竟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说是“预知梦”也可以,因为怀麟再一次地见到了过去已经发生了的、还有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末世第一日“瘟疫”,仅仅持续了二十个小时,丧尸爆发;

第二日“战争”,异能者觉醒;

第三日“饥荒”,持续了一个星期,动植物和微生物变异,食物腐化;

第四日“死亡”,丧尸病毒变异,产生变异丧尸;

第五日“审判”,幸存的人类开始向神明寻求解脱,末世里的宗教远比其他任何时期要发展更迅猛;

第六日“灾难”,日夜加起来一共有一千二百二十六个二十四小时,地貌发生剧烈变化,亚欧板块互相挤压形成新的世界最高峰,大西洋被冰川完全覆盖,天黑后星辰发生迁徙,像被无形的帷幕罩住。

第七日没有名字,没有人为之起名了。怀麟上一次也并没能“看”到这么远,就莫名其妙地醒在了自己卧室里。

但是这一次他看到了。

“我看到大雾,整个世界都在起大雾,然后雾里都是尸体,没活人了。”怀麟靠在床头上,娓娓说道,“有个基地里建起了人工模拟的生态圈,最中间是一座塔,当时我们都在看那座塔。”

“渗人的慌……”高老大搓了搓手臂,讪讪道,“到那个时候,咱们都还在吗,在干啥呢?”

“我在跟哥说话,你们都在往塔里走,最后我哥也走进去了,那塔顶上的人造太阳太亮,我就看不清了。”怀麟说到这里,脸色颇有些古怪,接着又说,“最奇怪的是严飞光……”

他停顿了一下,丹哲正好插话道:“这小子本来就是最奇怪的。”

严飞光也好奇道:“我在干什么?世界末日到最后一秒了,我居然没在拉琴吗?”

“没有。”怀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