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爱人去攀高山还是去过荆棘,她都愿意陪伴。
她渴望的是“致橡树”那样的爱情,分担寒潮、风雷、霹雳,也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难怪她孑然一身,这世界总是容不下太纯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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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禹决定创业的时候,就向院里打了辞职报告。
院里领导都很震惊,尤其是几次打击了季时禹的院长,爱才心切,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内疚不已,没有批准辞职,而是让季时禹先休息几天再谈。
季时禹趁着休息的几天,找赵一洋聊了自己的思路,得到了赵一洋的响应,这让他信心增长了许多。
创业需要人员、资金和设备,人员对季时禹来说不是特别艰难的事,身边的这帮铁哥们,基本上都是一呼百应。
难的是资金。
他们几个都是工作没几年的,存款不多。家里对于辞掉铁饭碗工作,不打断狗腿就不错了,指望投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时森城的金融市场还没有那么成熟,那年代也没有普及什么国外风险投资,迅速找资金的途径基本就两条,第一,银行;第二,国内的投资公司。
季时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找银行。赵一洋对于起步资金有点没概念,他是纯正的工科技术男,对于季时禹的规划,也有些没底。
“你觉得我们需要跟银行贷多少钱?日本的一条电池生产线都要几千万,我们怎么说,也要贷款上千万吧?这怎么可能完成啊?”
季时禹面色凝重,冷静地说:“最好能先贷来300万,先用300万启动。”
赵一洋其实对于300万,能不能变出一条价值几千万的电池生产线,心里是没谱的,但是这么多年,他习惯了跟着季时禹的步调,他能说出300万,这一定是他深思熟虑的数字。
然而,向银行贷款比他们想象得要艰难很多。银行系统也和体制内差不多,手续复杂,条条框框很多,还比体制内多了一些潜规则。这可难倒了搞技术的工科男,他们本就不善此道。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赵一洋突然提出了一个人。
——他们的室友,陆浔。
陆浔一直学的是冶金专业,在学校里的时候,成日都在做首饰,今天提炼这个金,明天提纯那个铁,什么钨金、白钨金戒指,做了一趟子,就是一直没找到对象,也算是他们宿舍的一大笑柄了。
从学校毕业后,他没有听从分配,因为家里的关系到了北都,在当时北都还挺热的汇合基金工作。
汇合基金主投传统产业,陆浔也只进去两年,没有什么做主权,但是听了季时禹的讲述以后,他建议季时禹和赵一洋到北都面谈。
去北都之前,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到公司一趟,想和池怀音谈一谈。
近来他被领导放了假,公司的事全是池怀音一个人负责。
季时禹下午两点多过来,池怀音不在办公室。他本能下生产线去找人。厂里除了工人,就只剩405室零星几个科研员。
季时禹皱着眉头抓住周继云。
“池怀音呢?”
周继云正在车间里看生产状况,冷不防被扯了一下,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季时禹,有些兴奋:“济公?你来上班了?”
季时禹还没说话,他就热情地说:“你是要找池工?”
季时禹点头。
“池工要去日本了,你不知道吗?她今天不来上班的。”
季时禹瞬间就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表情倏地就变了。
“你说什么?她又要去日本?!”季时禹一把抓住周继云的衣领,双眼血红,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她人呢!”
周继云不知道季时禹怎么突然发了那么大的火,简直比天气还难以捉摸。
“都说要去日本,肯定是回家收行李啊!”
季时禹想都没想就丢开了周继云的衣领。
“喂!济公!”
看着季时禹疯了一样离开的背影,周继云诧异不已。
不过是抽调出个差,至于那么激动么?
又不是不回来了。
工厂方面从日本引进的生产机器出了些问题,在公司维修人员多次调试无果之后,日方生产厂家需要派人过来维修。
这中间的一些手续有些繁琐,需要派人过去,池怀音因为赴日工作过,背景适合,被领导选中,要去日本出差几天。
毕竟在日本工作生活了几年,池怀音没有任何想法,该准备准备,该带什么带什么。
池母对公司派一个年轻女孩独自出差非常不满,多次表示要和公司负责人谈话。
自从日本出了那几件事,池母简直觉得日本是全世界最不安全的国家了。
她给池怀音收拾的行李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压缩饼干,罐头,池怀音简直惊到了。
“妈,带这些干嘛啊?去那边也有人接待的。”
“这些你都随身带,万一遇到什么天灾人祸,可以救你的。”说完,池母又赶紧“呸呸呸”三声:“大吉大利,坏的不灵好的灵,肯定用不上,就随便带带。”
池怀音对池母的过度紧张也很无奈,只能趁她不注意,偷偷把那些又重又没必要的东西拿出来。
池怀音封箱以后,问池母:“我这次去日本,最后一天应该没什么事,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去买。”
池母摆摆手,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我什么都不想要,你要是能带个对象回来,我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