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怀音不愿再谈这些:“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曾经有一个人和我说,‘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过了三十岁,十年八年,不过就是指缝间的事’,怀音,你现在觉得痛苦的一切,都是因为年轻。等你再成长一些,你会发现,生活是生活,没有那么感情用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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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禹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赵一洋以为他是因为资金跑得不顺利,安慰他道:“这事急不来,总会想到办法的。”
赵一洋比季时禹还先辞职成功,虽然和江甜吵闹了一阵,最后还是获得了江甜的支持。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江甜那么烈性的姑娘,能一直这么坚定地跟着你?”
赵一洋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当然是因为她爱我啊。”
“只是这样吗?”
“我也爱她啊,她就是我的命,离了她我就死了,你懂吗?”
听着赵一洋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些话,季时禹第一次没有觉得他很恶心,而是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问他:“你每天说这些肉麻的话,难道江甜不觉得恶心吗?”
赵一洋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季时禹:“你傻啊?哪有女孩子会觉得恶心的?就是要天天说,时时说,不然她怎么能知道我爱她?”
“爱是靠说的?”
“爱当然不是靠说就够的,但是不说,那就是真傻了,说甜言蜜语,不是最简单的就能哄姑娘开心的办法吗?”
“……”
赵一洋拍了拍季时禹的肩膀,大概明白了季时禹最近的心事重重。
“追不回池姑娘啊?听江甜说,现在池姑娘身边有个很强大的追求者?”江甜把人夸得他都要吃醋了,自然也知晓了这男的有多优秀,他轻叹了一口气,很真诚地建议道:“我觉得吧,人家那么厉害,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滚。”
“不过我觉得池姑娘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不然那么强大的追求者,她都没动心,不是瞎了吗?”赵一洋说完又认真分析了一下:“不过我觉得那么好的男人不选,选你,也有点瞎啊。”
“……我们还是来讨论资金吧。”季时禹实在不想再听赵一洋扯淡了。
赵一洋看了一眼时间,大概和他说了一下从陆浔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汇合基金拒绝我们,基本上也代表了大部分基金会的态度。我们现在的劣势是没有任何可以抵押的东西,就算我们把团队组起来,基本上也都是穷光蛋,离300万的距离和离月球没差。”赵一洋说:“陆浔建议我们找一找有资金的个人。给我们指了两个人,一个是宏诚汽车的老总,他们好像投资了几个项目,对支持年轻人创业不是那么抗拒。”
“宏诚汽车?”季时禹忍不住皱眉,怎么这么巧,“宏诚汽车的少东,就是追求池怀音的那个男的。”
“干!真的假的?”赵一洋说:“那我去和甜甜说,让池怀音帮忙,找宏诚汽车融资!资金到位了,才好发挥。我们家甜甜还等着我发财了带她过好生活呢!”
“你想死吗?”
“找情敌借钱,才能证明你能屈能伸。”
季时禹想都没想就问:“另一个人是谁?”
赵一洋撇撇嘴回答:“一个叫苏祥正的人。说起来这个人是你老乡,也是宜城人。16岁就出了学校,顶职进了人行宜城分行工作,前几年创立了创融公司,之后一直在森城从事房地产的投资。你也知道的,这几年森城房地产多火热,他很有钱。”赵一洋对这个苏祥正的了解不是很深,所以觉得也比较棘手:“我觉得有熟人好办事一点,还是找宏诚汽车吧?”
“能打听到苏祥正的家吗?”
……
季时禹虽然没个正形,骨子里的傲气还是在,他很果断就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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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禹第二次递交了辞职报告,院里领导终于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了。
这年代下海的人不少,有人成功,也有人灰溜溜回到原单位。
院里领导在开会以后最终决定,批准季时禹辞职。
就是季时禹这个人,心有些黑,自己辞职,还带走了405室一半的科研员,其中响应最积极的,就是季时禹森大的师弟,周继云。
为此,院里领导一反常态,没有对季时禹说,如果创业失败,还可以回单位的话。
等于季时禹这一辞职,就没有回头路了。
关于季时禹辞职的事,池怀音也听说了。新公司本来就需要人手,这一走一半人,两边的领导都是一个头两个大。池怀音近来都很忙,忙着招聘新的人员进来。
周末,池母做了宜城酱菜,让池怀音给表哥家里也送一坛去。
池怀音不得不起了个大早,坐车去表哥苏祥正家。
说起来,池母的家族里,只有池怀音的大舅舅家里发展得最好,大舅舅原来是银行的,后来安排表哥苏祥正进银行,但是苏祥正不是那种安于稳定工作的人,没做几年就出来做房地产了,倒也发展得很好,迅速成了苏家最有钱的人。
大舅舅不喜欢池父,觉得池父对池母不好,多次劝池母离婚,池母不愿意,他对池母一直恨铁不成钢。两家人来往一贯不多,都是靠小辈来走动。
表哥家里住17楼,那房子可以看到海,在森城算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方,是下海第一代出头的商人最聚集的地方。
从电梯里出来,池怀音刚走出两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季时禹。
他难得穿得很正式,衬衫西裤,头发也新理过,看上去格外俊逸有神。
这楼里一层就一户人家,季时禹怎么会跑到她表哥家里来?
和她一样困惑的,还有季时禹。他刚从苏祥正家里出来,就碰到池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