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闺中媚(重生) 六喜桃 2523 字 21小时前

“今日东西市上叫卖点心小吃的商贩多得很!这水晶桂花糕好看又可口,我便特意给你们带了一份!快些来看看!”

那红翡和靛玉相视一眼,眉毛微皱,忙不迭地应了一声。

两个大丫鬟解了那桂花糕,正欲斟酌着开口,不料那厢顾熙言已经迈着莲步往内室里面去了。

只见美人儿明艳的小脸儿上皆是倦色,一边儿伸了纤纤素手挑了帘子,一边儿软着嗓子道,“今日可真是累坏了,来人服侍洗漱吧……”

内室里光线朦胧昏暗,顾熙言满身疲惫地走到床边,忽见那圆桌旁正端坐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当即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了宽大的床榻之上。

那高大的黑影一动不动,借着微弱的灯光,顾熙言才勉强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当即娇娇斥道,“侯爷在这暗处里一声不吭,是存心想吓怀妾身吗!”

男人一掀袍子,起身便往屋子外走,边冷声道,“主母若是如今日这般,身边不带一人陪同、不请示过本候便私自出门,以后便不许踏出侯府一步。”

那日荒郊女娲庙的一场意外,萧让每每想起,皆是一阵后怕。自那日以后,萧让便派了自己身边的暗卫流火贴身跟随着顾熙言,她身在何处,见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都要一一将行踪汇报给他。

今日,流火悄悄随着顾熙言和晖如公主,见那一行少年郎意欲轻薄,利剑本已拔出,却见晖如公主一鞭便叫人制服,索性不打草惊蛇,在暗中护卫着,见两人上了马车,才飞身回府上报给萧让。

今日,萧让焦头烂额的忙了一整天,踏着晚霞刚回到侯府,便听流火来报了顾熙言私自出府,和晖如公主去东西市游玩的事儿。

萧让听了这事儿,心中已是不悦,又听流火说了那几个少年郎轻薄调戏之事,更是当即沉了脸色。

……

顾熙言听了这般霸道又不讲理的话,当即红了眼眶。

这才成亲多久,男人就要禁了她的足,若是以后两人再生嫌隙,难不成还要如上一世一般,把她关入柴房吗?!

上一世,萧让因着顾熙言和史敬原的私情,将她关入柴房之中,一连数年,不见天日。那段记忆蛰伏在心底,每每想起,皆是隐隐作痛。

她从来没有忘记。

一腔委屈伴着怒气涌上心头,顾熙言颤声道,“侯爷竟是又派人跟踪妾身吗?”

“妾身做错了什么!侯爷要这么对妾身?”

萧让今日风尘仆仆地忙了一天,回到侯府中听了流云所报之事,心中焦躁难安,连外衫都未来得及更换,便抬脚来了凝园,在内室里等顾熙言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如今见了美人儿,心中的耐心竟是瞬间化为了烦闷。

萧让懒得和顾熙言继续争吵下去,举步便往屋外走去。

顾熙言却存了心的不想息事宁人,望着男人的背影朗声道,“是了!那青绮酒楼的胡姬貌美如花,一个个生的秾丽娇娆,身姿凹凸有致,怪不得侯爷最近连碰不愿意碰妾身!”

萧让听着这语带讥讽的话,步子一顿,当即皱了浓眉。

那胡姬服饰华美,样貌昳丽,萧让年少之时,初见这等别致奔放的异域风情,确实觉得美妙至极。

可是自从和顾熙言成了婚,见了美人儿浓妆淡抹的惊艳风姿,不施粉黛时的清纯可人,人前的端庄典雅,床榻间的娇媚婉转……萧让一朝尝过了这等娇弱无骨的美人儿的滋味儿,别的美人登时便被比了下去,竟是都成了那死鱼眼珠子,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萧让回头看着那床榻上的美人儿,眸色幽幽,“夫人整日里都想着些什么?”

“那青绮酒楼乃是正经的酒楼营生,那些胡姬也不过是做些奉酒、献舞、奏乐之事,夫人这一腔胡言乱语,竟是把本候当成花街柳巷里的狎客了不成!?”

那青绮酒楼的里里外外确实“干净”的很,萧让和淮南王、定国公等人常在此地饮酒议事,也算是一处清静散心之所。

话又说回来,若是这青绮酒楼真真是那花柳之地,几人堂而皇之的出入流连,岂不是白白给那些个御史台的谏议授以把柄!

顾熙言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听着男人一番解释的话,心中的一腔酸楚登时消散于无形。

奈何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亦不愿输了气势,只眼泪汪汪地怒视着那高大俊朗的男人。

顾熙言乃是顾府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一向是家中众星捧月,娇养着长大的。故而若是遇上不顺遂其心意的事儿,娇小姐的脾气上来,也是大得很。

以往,因着前世的教训,顾熙言对萧让百般伏低做小,极尽讨好,如今见男人次次冷言冷语相对,实在是怒火中烧,也顾不得惹怒男人会有什么后果,当即便甩了脸子道,“侯爷今晚若是出了这正房的门,便休要再踏进来一步!”

不料,萧让多年身居高位,手揽大权,一向是“不吃硬,只吃软”的人物。此时见美人儿骄纵的没了规矩的模样,当即冷笑一声,“夫人果真是好本事!”

顾熙言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正欲顶嘴,只见男人竟是不带一丝犹豫,一甩广袖,便满面怒容地走出了内室。

望着男人离去的身影,顾熙言登时被气得泪花盈眸,死死地咬着樱唇不放。

……

今夜月朗星稀,偶尔有暖风吹拂。

演武堂外。

屋檐之下,萧让面色沉沉,“可查出来了?”

流云拱手道,“回主子的话,那一行轻佻少年乃是兵部张大人、李大人、岳大人家中的子弟,今年开春才送到军中历练,如今也不过刚刚过了一月。平日里在军中,这几个少年便是极难管教的,又借着家中的声势,一贯恃强凌弱,目无法纪。”

萧让闻言,薄唇微勾,不禁溢出一丝冷笑来。

不知是什么不入流的腌臜门第,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觊觎到他的人上来了!

男人神色淡淡,声线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军营刀剑无眼,死伤乃是家常便饭,寻机会处理了罢。”

流云拱手,“是。”

望着寂寂夜色,男人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隐匿着烈烈怒火,分外骇人。

……

四皇子府。

“他李琮就算犯了再大的祸事,在父皇心中仍然是一等一的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