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他深深的看了文浩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必须要好好想想,再想想。

“哥?”

“文浩?”

“浩子?”

叠着的喊声在身后响起,文浩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走近了的师兄弟,笑了起来。

第35章 挟恩图报

那天之后,又过去了一周,龚程都没有再出现过,文浩知道这件事应该没有解决,以龚程的性格肯定是在酝酿着什么。

就算再担心,日子总是要过下去,他还要参加十月底的广州亚运会,这是他重新崛起的第一站,事关重要,必须要心无旁骛的才能够走下去。

今天下了训练,游明杰宣布,下周开始,游泳队的所有队员都要轮流去广州集训,正式进入广州亚运会的备战期。

文浩扒拉指头算了一下,也就是说还有三天的时间了。

距离舅舅打电话过来已经过去了一周,当时说的好像也就是这几天到,也不知道走之前能不能见到人。说真心话,文浩想到这些的时候心情很糟糕,并不是很想看到舅舅,可要是等集训回来再见面,说不定就是一通的明讥暗损,刘敏的嘴是刀子嘴,心是石头心,想让她去体谅别人,怎么可能。

不得已,离开游泳馆,文浩给舅舅去了个电话。电话长时间没声音,等出现声音的时候就是声线优美的女声说道:“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仔细想想,说不定舅舅这个时候已经在火车上了。

心情不太好的收了电话,见到叶书文跟游明杰一起从游泳馆里走出来的身影,本来已经要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

“游导,叶教。”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闻言停了下来,叶书文说:“正好说到你,刘浪这次也报了400米自,你们的成绩说不定会在决赛上撞上。”

文浩点头:“没问题的,我会尽全力,结果如何不重要。”

“重要!结果很重要!你游泳是为了陪游吗?不拿金牌你游那么多年,多亏啊!真是的,还在我面前装?有点志气行不行?”

文浩摸了摸鼻子,见游明杰也在笑话自己,他也只能闷声的笑了。

大家一路说着,到了等车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龚程也站在人群边上。

他戴着墨镜,身后背了个黑色的背包,身上穿着的休闲衣裤偏向于浅色,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训练完才洗过澡出来。去除偏见,龚程的气质特殊出众,只是简简单单的往那儿一站,都无法让人忽略。

眼看着人出现在训练中心的大门口,只能说局里的判罚就像个屁一样,放完就没了,连半个月都没有呢,龚程照样回来训练。

这个时候回来训练是必须的,临近亚运会,不光是游泳队在备战,整个体育局都紧张了起来,龚程作为中国在击剑方面唯一的希望,就算没有上面的压力下来,估计这个时候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龚程扭头看了过来,脸上戴着的墨镜太大,几乎遮挡了所有的神情变化,想起那天的不欢而散,文浩从容的转开了视线。

该说的早就说了,态度也很明确,他不相信都到了这个份儿上,龚程还能容得下自己。不过看在是自己救了他的份上,应该不至于做的太绝吧。

好在龚程并没有靠过来,不知道是揭过了,还是忌惮着他身边的两名教练,很安分的站在一处,甚至没有再往这边看上一眼。

等通勤车远远开过来,文浩才反应过来,龚程上车是为什么?一直不是都下了训练就开着车跑了吗?这是要回宿舍?

然而还真是这样。

接下来一连三天,他都能在训练中心看见龚程,偶尔能坐在一辆车上,就连在食堂吃饭都能看见他。

不过这两天叶书文鸡血爆棚,也经常自己下厨,文浩去食堂的次数并不多。

周一,秋高气爽,蓝天如洗。泳队的队员被男女分开,分成了两队先后前往广州集训。

文浩并没有等到自己的舅舅。

等舅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广州。

事已至此,最后会落下什么埋怨已经不重要了,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训练上,只是下了训练后,偶尔会想一想,刘敏又会在舅舅耳边念叨什么。

三周的集训时间,再回到北京,已经到了十月底,北京披上了黄色的外衣,空气微冷,往冬天迈进了一大步。

集训后通常都是一两天的假期,这次比较过瘾,队里竟然给了三天的假,所以有人建议去香山看枫叶,文浩很心动,但是没点头,他还得去见舅舅。

下飞机之后,他就给舅舅打了电话,舅舅告诉了一个医院的地址,让他过去。听口气还算不错,没有想象中的尖酸刻薄,当然也算不上开心,平平淡淡的,总之很正常。

那是一家很有名气的妇幼医院。

文浩将行李放好,上网查了地点,换乘了两趟地铁,到了北京城的东边。

这家妇幼医院在本地很有名气,一路问着,很轻松就找到了地方,只是进了医院后再问,才知道舅舅说的那家病房竟然是一间单人的特护房。

以舅舅和刘敏的收入,几乎是不可能会住单人间的。

文浩嗅到了一丝不太好的味道。

果不其然,进了屋,刘敏人躺在床上挂着吊水,嘴还闲不下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到了北京是多么的举目无亲,文浩又是多么的心狠手辣,以及关键时刻突然出现的龚程又是多么的人好心善。

文浩沉默的听着,看了舅舅一眼,一如既往的,这个男人低着头,回避了自己的视线。

文浩说:“你们和龚程熟吗?他们凭什么对你好啊?”

刘敏笑道:“厂长家的儿子,虽然这些年不见,人总是念旧呢,和有些人不一样,忘记自己当初没爸没妈的活都活不下去了,都是谁养大他的,如今有钱了,身份不一样了,就嫌弃老家的穷亲戚了。”

文浩坐在沙发上,腿交叠着,浑身放松的靠着,露出浅淡的笑容:“连句话都没说过,人能和你们有什么旧情,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能照顾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