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算真传弟子也算内门弟子,但却练外门弟子的标准佩剑都没有,平时也都是站在场外拿着树枝跟着比划。
那弟子立马道:“我换下来的佩剑还没还回去,正好正好,看看哪个师弟没有佩剑,我把我的佩剑给他好了。”说着这弟子从乾坤袋中找出佩剑,忙着去找那位小师弟了。
楚倾言其实没听到他后面说什么,已经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以手支额,睡着了。
楚倾言这一睡直接睡到了中午,他发现了一件事,本来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人不习惯,又或者梦里那个该死的小师弟总是来折腾自己,反而偶尔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是校场上人多口杂,哪怕是练剑期间也有长老说话的声音和弟子的呼喊声,他反而睡得还不错,就是有点腰酸背疼加腿麻。
他醒来并不是被吵醒的,而是正午的阳光洒在了他脸上,太刺眼,刺醒的。
正好弟子练习完毕,楚倾言忍着腿麻懒洋洋地站起来,视线不经意一扫,倒是让他看到一个颇为意外的人。
“大师兄。”严知屹不冷不热地打招呼。
楚倾言看他,“你怎么在这?”
严知屹抱着他那把重剑冷冰冰道:“长老让我代他带弟子练剑。”
楚倾言点点头。
严知屹看着他,道:“午膳时间已至,大师兄要同去膳堂吗?”
楚倾言瞥他一眼,他这位二师弟可是独行侠,楚倾言知道,只是碍于自己也在这,他出于二师弟的身份不得不问一句要不要一起,毕竟总不好丢下他这个大师兄自己去,但实际只是客套客套,只是他才知道原来二师弟也是个会走面子工程的人。
“不用了,”楚倾言道:“我今日乏得很,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朝羡鱼小筑走去。
而原本迈着小步想上前的慕羡予,闻言停住了脚步,怕吵到大师兄,还躲到了一个石灯后面。
楚倾言这一睡直接睡到了下午,饥肠辘辘,左右他房中无人,他不顾形象地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下床,一出里间,看到外间桌子上放了一个食盒。
楚倾言毕竟是个道宗高手,睡着了都自带闪避能力的那种,所以他一度怀疑乔十安说自己打了他,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睡着自卫保护的自然反击。因为是在自己院子,没人会也没人敢擅闯对他不利,所以平素里也懒得在院子外设什么结界,一般人都是可以进入的。
但他睡梦中隐约听到了细微动静,很小,只是在外间逗留了下,很快就又离开了,所以他也就没当回事,只当又是做梦。
他打开食盒看了眼,哎呦不错哦,都是他爱吃的,一个不吃的都没有。
门外又传来声音,他出门来看,只见一个洒扫弟子拿着扫把进院来。
那弟子似乎没想到楚倾言在,惊道:“大大大师兄。”
楚倾言懒懒地应了声,道:“知道我屋里的食盒谁送来的吗?”
那弟子一听忙不迭摇头,“我没有擅闯大师兄的屋子!最多只是扫扫院子里的灰尘,没有进屋没有进屋!”
楚倾言:……
不过楚倾言也大概猜到了,除了那个一天八趟往自己这里跑的乔十安,也没别人了,而且也只有乔十安被自己强迫记住了他爱吃不爱吃的东西。
吃完饭以后,楚倾言把食盒交给那个扫完地打算离开的洒扫弟子,让他把食盒还回去,想了下,又道:“先把食盒放下,过来给我更衣。”说完他朝屋里走去。
那洒扫弟子一听,眼睛立马吓得瞪得老大,随即手悄悄往扫把上摸了一把,叫道:“哎呀,大师兄,弟子手脏了,可脏可脏了!为避免弄脏大师兄的衣服,我还是先去洗一洗。”说完撒丫子跑了。
楚倾言:……看来不是冤枉了慕羡予,不是他怕自己,是整个半璧仙门弟子都怕自己。
切!一帮不争气的东西。
这两天的半璧仙门呈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消停安静,弟子们一个个遵纪守法,连疾步、大声喧哗都没有,哪怕是去膳堂这样的地方,也都是一个个安静进食,平时说小话的都没有,不知道的以为这不是膳堂而是课堂。
没别的原因,只是最近大师兄来上课了,无论是药理课阵法课结界课还是练剑练气练什么,反正他一节课不落地全来了,虽然大多数都是在睡觉。
但弟子们怀疑,可能是最近大师兄要查他们功课和修练,表面上是在睡觉,私底下可能在记他们的功过,所以一个个谨小慎微草木皆兵,生怕被大师兄在小本本上记上一笔。而且这几天大师兄的脸色实在太吓人了,尤其是早上!只有他午休之后才能稍微缓和那么一点点。
这两天,楚倾言一天换一个漏刻,每次都是摔粉碎那种,修都没法修……
三天一到,乔十安和慕羡予来羡鱼小筑交功课了。
本来乔十安还有点怕,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慕羡予,虽然意外居然他也有功课,但是想到自己多了个伴儿,也就没那么怕了。
楚倾言先检查了乔十安,这家伙倒是不傻,楚倾言让他去藏书阁随便挑一本,他居然挑了本般若心经,加起来不到三百个字,不过好在写得倒是还凑合。
楚倾言又接过慕羡予写的心法,奇的是让他抄五十张,他居然抄了一百张,字迹也是从生涩到一步步熟稔,虽然还是摆脱不了新手的模样,但是进步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