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它脚上雪白的毛。
心里一阵紧张,连忙跑出教室,想去看个究竟。
我走近了些,能够确定就是小雪。我看见小雪被打的很惨,已经没力气反抗了。
“你们别打了,它不是疯狗。”我喊道。
可是没人听得见我的声音,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打狗的场景上面。
我老师把我一把揪住,往教室里拖。骂我不该看热闹。
“它不是疯狗!”我跟老师解释,“你去给他们说。”
那个疯狗——不,那是小雪,听见我的声音,身上又来了精神,猛的用力,挣脱了木叉,向我跑过来。打狗队的以为已经完全制服了它,没料到它会突然发力,让它给挣脱了。
小雪向我跑过来,眼睛里不是疯狗那种凶恶呆滞的眼光。而是很热切的神色。谁说狗是没感情的。
可是小雪才跑了几步,就又被木叉给钉在地下。它的身体扭曲,但头始终朝着我。眼睛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它的热切,它还记得我是他的主人。它想我去救它。
那些木棍又在拼命的打它了。
我被老师也在往教室里拖。
小雪嘴里呜呜的狂叫着。我总觉得它在求我救它。
可我帮不到它。一直到它被打死,眼光都是朝着我看,那种无助的眼神。我到今天都忘不掉。
小邓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我看见他眼睛里有点湿润。
我什么都不说了,端起酒杯,“为小雪。”
小邓连忙把手里的酒给干了,呛得的咳嗽起来。
我在那之后,再吃狗肉之前,总会想起小邓说的故事。但我还是没有拒吃狗肉,我想我的心肠比小邓冷酷吧
第121节
打鱼人
我爷爷当了一辈子水手。活了八十多年,只待过两个地方:长江上、长江边。无论是他的祖籍老家,还是他在宜昌的住所。都离长江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他一辈子大部分时间在长江上的船上度过。
后来他退休,仍旧要每天到长江去,若是秋冬天,他就挨个挨个找一个合适位置的趸船去钓鱼。宜昌码头长江上所有趸船的水手都认得他。
夏天的时候,他就用他自己的那个网鱼的大网,站在江边齐腰深的地方,一兜又一兜的捞鱼。直到七十好几了,他还有这个爱好。
爷爷在船上呆了一辈子,给我说过很多长江上的故事。我听的时候还小,能记下来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