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

什么还有例题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例题?这门课这么喜欢讲例题的吗?例题是什么?例题在哪里?怎许星洲一时间甚至不知该从何问起,简直是又尝到了天打五雷轰的滋味……

秦渡慢吞吞地睁开眼睛,道:“许星洲,我提醒过你了吧?”

许星洲:“……”

许星洲一上午吃鳖吃到懵逼,简直怀疑秦渡这个人是不是挟着她的水星逆流而上三千尺了。事到如今只好凭借聪明才智口算!她眯起眼睛朝黑板上看,终于看到了一行每个字都认识、拼凑在一起就变成天书的例题。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在初二的第一节数学课上捡了个铅笔,这辈子就没再听懂过数学课?

当了十年尖子生的许星洲,居然在大二这一年,深切体会到了这种苦痛。

老教授严厉地质问:“许同学,你不会惹出这种乱子都不听课吧?”

许星洲难以启齿:“……老师……”

老师我没听讲,这句话怎么能说出口?

秦渡欠揍道:“我会,跪下求我。”

跪你妈!许星洲内心怒火喷涌而出,简直想要出钱雇喜欢的太太把秦渡写进抹布文□□一万遍啊一万遍!

秦渡地抬起眼睛,看着许星洲,很拽地重复了一遍:“——跪下求我。”

许星洲又被老教授一斥,彻底没辙了……

一上午的周旋终于以许星洲的三连败告终,许星洲苍白地道:“……跪着求你。”

秦渡洋洋得意地说:“你叫我什么?”

许星洲绝望道:“……秦师兄。”

那声秦师兄叫得实在是太绝望了,简直有种卖父求荣的感觉,像是西西弗受诸神惩罚推石上山,又像大饥|荒穷人易子而食,更如签订丧权辱国条约像李鸿章一样遗臭万年……

秦渡颇为满意地一点头:“这不是会叫么?”

然后他撕了张便利贴,朝上头写了俩数字,手指点了点纸条说:“念。等会儿记得兑现你跪我的诺言。”

他是心算的吗?那么长的公式和已知数据?心算?许星洲头一次接触数科院骚操作,简直惊了……

然而那股震惊劲儿还没过去,秦渡两指推着那张便签,颇为犹豫地道:

“有点儿后悔。能改成磕头吗?”

许星洲:“……”

许星洲一股邪火瞬间直冲天灵盖:磕你亲爹!

许星洲拿着那张黄黄的便签纸,终于意识到自己那天晚上惹的,是一个比自己恶劣一万倍的人渣。

-

自许星洲有记忆以来最惨痛的一节课,随着刺耳的下课铃而落下了帷幕。

她捂着饱受折磨的心口收拾包,把课本夹着笔合了装进包里,桌上满是阳光和花枝的影子。然后秦渡拿起了她的kindle,扫了一眼。

……

‘我仍然会连续数周躺在床上,就因为有时候我连起床都难以做到。每当严重的焦虑袭来而我甚至无法站着与它搏斗时,我会躲在办公室桌底下。’

那本书——屏幕里这样写道。

‘——可一旦我有力气起床,我会再次让自己疯狂地高兴起来。这样不仅是为了拯救我的人生,更为了构筑我的生活。’

……

这是什么书?秦渡懒得不往下看,不置可否地将电纸书递给许星洲,许星洲嘀咕着道了一声谢谢。

秦渡说:“你不是要跪着给我道谢吗?”

许星洲二话没说,将包砰地放下,两只小手指弯成膝盖,砰地砸在了另一手的手心中间。

“正式给您下跪,”她情真意切地说:“还能给您磕头。”

说着她还让手指小人伸出剩下的爪子(两个手指头),板板正正地磕了个头,又认真地问:“三跪九叩要吗?”

秦渡盯着那只小贱爪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你什么时候和我约架?”

许星洲毫不犹豫:“再说八,你做好心理准备再来!”

“自报下家门,”秦渡漫不经心道:“我没你那么厉害,没学过格斗,只是从十五岁开始坚持健身而已,六年。”

许星洲十分冷漠:“哦。”

然而许星洲心里流着宽面条泪想,一看你的体格就知道你很能打啊!她思及至此又把两周前瞎逼撂狠话的自己在心里暴打了一万顿……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事干嘛要去英雄救美啊!

秦渡想了想,又戏弄道:“对了。”

许星洲顽强道:“你说吧。”

“我的朋友也都很想找你聊聊。”秦渡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