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糯这一晚,窝在树屋里,惆怅到天明。
本来还能继续在村子里头多探听点秘密,可是听了借种的那个事儿之后,他就什么心思都没了。
就算能探听到凤凰寨再多的秘密,可是如果那个人向别人借种了,他还怎么活?
好吧好吧,他是学医的,他能从医学角度看待床笫之事那就是一场服务于生殖的运动嘛,精子借以找到卵子,然后合成新的生命可是他又如何能真的这样超脱,完全不去想那运动过程当中的反应?
该死的,为什么人类非得是这世上唯一在生殖运动中产生快.感的物种?如果光是生殖运动,而没有过程当中的快.感,他可能还能想办法劝解自己可是一想到她有可能躺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一边生殖运动,一边娇喘吁吁、皮肤微红、媚眼如丝……
她身子的快乐都是因为别人而起,是别的男人带给她这样的反应啊,杀了他吧!
他,他就想发疯!
不行,这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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悒郁到天明,下头有搭上梯子的声响。岩糯一见岩展进来,开心得跟见着了亲人似的,都欢跃起来了,“大哥,是,是殿下回来了么?”
岩展翻了个白眼儿,“走吧,是长老们要见你。”
“原来只是长老啊……”岩糯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又缩回墙角去了,“我不去。一帮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
“你说什么?”岩展一立眼睛。
“我,我是说,你们的头头儿不是那位神秘的殿下么?我的事儿也只能跟你们殿下说了才作数啊。见那帮长老又有什么用!”岩糯赶紧解释。
“你懂什么!”岩展扯着岩糯往下走,“即便是殿下,任何决定也要经过长老们同意才行。等殿下有了子嗣,才可独掌大权。”
“啊?”岩糯惊了,“如此说来,就必须得借种了?”
岩展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岩糯呲牙一乐,“啊,我说借种你们不是要跟我借烟土的种子嘛……”
岩展这几日来已经见惯了岩糯此人的鸡同鸭讲,便也没搭理他,径自用长绳捆了他,扯着他下梯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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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寨真的好大。
就算他来过两回了,但是都只是停留在外围的那个树屋那,从没向寨子里头深走。
原来这寨子是平面与立体双向发展的占地极广,是寨子套着寨子,隐约看过去,规模赶上一个镇了;它又向山顶去,似乎重要的地点都在山上,一条山路通行,易守难攻。
岩糯一路走着,很是被眼前美景震撼。
这里真的好美。整个寨子都被包绕在竹海当中,每一间竹屋都是青竹掩映,篱笆墙上爬满粉红的花朵。山壁上的泉水流下来,在寨子里汇成一泊清澈水潭,水里有家养的鸭鹅,白毛轻浮、红掌拨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