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1 / 2)

星苑书房内。

“你的生辰快要到了。”百里世为楚灿倒了杯红枣茶,这几日她的月事来了,所以他也相应的改变了她的饮食。

“嗯,”楚灿喝了一口,皱眉放下,道:“十六岁了,真快。”

“这是你第一次在京城过生辰,该好好办一场。”百里世见楚灿不喜红枣茶,又换了桂圆茶。

楚灿给面子的喝了一口,道:“不用了,和姑姑一起过就行了。”她们姑甥俩是同一天生辰,当然,她是催生出来迎合这个时日的。

“到是忘记了,你和皇后娘娘的千秋节是同一日。”百里世歉意的笑笑。

“晋国和渝国战况如何?”楚灿不想谈生日的事,会让她忍不住怀疑神殿的动机。

百里世坐下,缓缓道:“各有输赢,并没有一面倒,毅郡王还是有些手段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他在后宫生活了那么久,会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争宠陷害戏码,要不是心够狠,是个不怕脏了手的人,咱们也不会选他了。”楚灿淡淡的道:“晋国那德行就得有个比他还阴狠的人治他。”林雄父女已经死在回国的途中了,现在的晋国国君是原太子林志。

“是的。”百里世浅笑,为自己与楚灿的心意相通而愉悦。

“五公主那可以适当的给些帮助。”楚灿与其达成了口头协议,会助她笼络住渝国主,那她就得有价值,不论是对楚灿还是渝国主。

“好,我会吩咐下去的。”百里世对于楚灿的决定从来不直接违背,便是他不认同的也会婉转的与其分说,幸好楚灿是个听的进去意见的人,有错就改,从不一意孤行。

“六公主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是她是九皇子的胞妹,楚灿都懒得问。

百里世顿了一下,道:“不太好,她嫁过去这几月,已经数次落胎了。”

“谁的胎?”楚灿不屑的道,晋国皇室那么淫乱,谁知道生出来的是谁的种。

咳咳,百里世略有尴尬,继续道:“当初她和亲时子琪给她的人脉和钱物也被搜刮一空了,现在的处境很是艰难。”

“活该,蓝嫔不会教养女儿,明知道公主都是和亲的工具,还养出个娇娇弱弱,没半点心计手段,就知道掉眼泪的废物。便是我想扶持她,她也立不起来。”楚灿的轻蔑毫不掩饰,你说你个大国公主,带着侍卫财物嫁过去,又有向你父皇直接上奏折的权利,便是强硬一些晋国也不敢如此对你,你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人家不糟践你还对得起你吗?

百里世温和的听着楚灿吐槽,她强势,所以不懂得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女子都是弱势的,尊贵如公主也没有反抗驸马的心思,何况是和亲到陌生国家的公主。

“十一皇子你准备怎么安置?”百里世等楚灿说完了,便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十一啊...”楚灿凝眉,“把他安排到幽州吧,他在那还有点用处。”

百里世垂眸,轻声提点道:“怕是他不想离开你那么远。”十一的心思一目了然,又是子琪的弟弟,你能像对待蓝嫔一样吗?

楚灿不耐烦了,道:“要不就接受我的安排去幽州卖命,要不就死在毅郡王的算计里,让他自己选。”烦人,都留在她身边有什么用,她还不到功成身退养男妃的时候呢。

“我会和他说清楚的,你不要动气。”百里世温和的安抚着楚灿的情绪。

楚灿嘴角一抽,她是来月事,又不是怀孕,哪里有这么娇弱。

“小七最近在忙什么?”楚灿想起好久没有见他了,以前每日都会来府里报道,现在周新那帮人去了幽州,也不需要天天吹啦弹唱的打掩护了,将军府猛然这么安静还真有些不习惯。

“七皇子在府里整理乐谱,”百里世看了楚灿一眼,斟酌着道:“还要让他来继续教琴吗?”不会是你看上他了吧?

“不用了。”楚灿摆手,音阵已经实验过了,的确是鸡肋,不仅威力一般还让几个摆阵的女暗卫因传递真气受了内伤,怪不得他的母族亡国了,这样的阵法还不如让那八十个女暗卫扔了琴拔剑杀敌痛快些。

百里世见楚灿不在意,心中窃喜,只要不是又多个分她心的人就行。

八月八日,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也是楚灿的生辰。

这日,她收到了颜灼天的情书,倾诉了无限的思念顺便告诫她不许喜欢别人,最后是几瓶对武功有益的顶级丹药。

上官傲的信件就简单多了,大篇幅的诉说着他的爱慕者有多少,他一概不理会,绝对忠贞于楚灿云云,最后是一盒子珠宝首饰。

楚灿轻笑,上官傲大概没有送过女人首饰外的东西。

楚灿今日坐在高台上,皇后的旁边,姑甥俩一起过生辰。

又饮了一杯酒,楚灿有些醉了,脑子里不断的出现上辈子过生日时的画面,不知道家人现在好不好,失去了她这个家中最小的孩子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再次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楚灿仰头,逼回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皇后见状轻叹,以为楚灿是为了出生时阴煞宿主那件事伤怀,的确是对她不公平的,所以自己才这样千方百计的想要补偿她。

皇后握着楚灿的手,无声安慰着,楚灿是内敛的,很少露出真性情,自己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眼泪,这孩子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心中岂能无泪,总这么压抑着怎么行,得有个发泄的途径。

皇后看了百里世一眼,见其微微颔首,便收回视线,拿开楚灿的酒杯,道:“灿儿别喝了,今日街上有花灯还有表演,去逛逛吧。”

楚灿眼神朦胧,她没有压制酒意,所以反应有些慢。

“是啊,今个也是你的生辰,去玩吧,不用在这里耗时间。”皇帝也帮腔道。

“嗯,好。”楚灿顺着轻烟的搀扶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出去了,百里世立即起身追了出去。

上了马车,百里世照顾着楚灿,温柔的道:“灿儿,把酒逼出来,可好?”你为何想醉?是在为什么事伤怀?

“百里世,”楚灿醉眼迷蒙的看着他,悲伤的道:“我好想我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