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琪的消息(1 / 2)

出了浴,换上素服,楚灿厌恶的不想照镜子。

她容貌华丽大气,心性坚毅,手段狠辣,平时偏爱鲜艳的衣饰,也只有那样的颜色才能掩盖她一身的血腥煞气,配得上她的强势凌厉,而这月白的衣裙太干净了,弱化了她的强势,竟然让她多了分楚楚动人的娇态,简直比那少夫人的称谓还恶心。

“小姐,您没事吧?”轻烟在旁见楚灿一脸不悦,不知她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走吧。”楚灿悻悻的起身,国丧期间她不穿白也不行啊。

楚灿这一来回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宫里已经大变样了,触目所及全是缟素,让她都有些视觉疲劳了。

皇帝病体沉重,这些葬礼的物事内务府早就已经备下了,宫人们各司其职,一切都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凤仪宫.

“姑姑,何时宣布遗诏?”楚灿接过陆嬷嬷递上的麻布孝服,随意的穿在身上。

“一会就宣布。”皇后一身明黄的正宫朝服,尊贵威仪,气度天成,惹得楚灿多看了几眼,“大行皇帝的灵柩移到勤政殿了,灵堂就布置在那里,你随我和七皇子一起过去。”

“是,姑姑。”楚灿看了眼旁边失魂落魄的七皇子,不知道刚才姑姑又怎么吓唬他了。

皇后的凤驾向着勤政殿而去,楚灿和七皇子跟在后面。

“你怎么了?姑姑欺负你了?”楚灿好奇的碰碰七皇子的胳膊,小声道。

七皇子闻言哀叹,道:“母后说以后会让你做皇后。”太悲惨了,他不要娶这个暴力花心的女人啊。

楚灿脸黑了,合着这小子是因为听到要娶自己才愁苦的,奶奶的,真想拖到没人的角落揍他一顿。

许是楚灿的眼神太凶残了,七皇子吓的缩缩脖子,小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说你不好,只是咱俩太熟,更像是朋友知己而非夫妻。”我可消受不了你这位大小姐,一句话不对就要动手,我岂能被媳妇天天揍。

“放心,要做皇后也是你做。”楚灿斜了他一眼,威胁意味十足。

“好,我做我做。”七皇子满口答应,他明白她们的计划了,不就是自己做个空架子皇帝,娶了楚灿然后传位给她吗,这样他还能以皇夫的身份保住性命,所以他一定会好好配合的。

说话间,勤政殿到了,两人端正了神色,面荣肃穆的一左一右将皇后从凤辇上扶下来。

皇后首先看了眼灵堂里哭泣哀嚎的妃嫔,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威仪气度让那些女人都哽咽着收了声,纷纷低下头回避她的视线。

皇后收回目光,转身站在勤政殿高高的台阶上,下面是密密麻麻跪着的勋贵王侯,世家家主及朝廷大员,还有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她威严的扫视了一圈后,才对上官流风颔首示意开始。

上官丞相起身,展开圣旨大声宣读起来。

这份遗诏自然不是皇帝写的,而是他们那些当时在皇帝寝殿里接受托孤的重臣合计写出来的,只是把新帝人选和八皇子弑君的罪行陈述了一遍,最后加盖的是皇后的凤印。

下面跪着的众人见七皇子站在皇后一旁,已经有所猜测了,如今一听,果然如此,不禁后悔以前没有与这位爱好风月之物的皇子打好关系,至于八皇子的罪行,与其没有交情的幸灾乐祸,与其过往甚密的几乎要瘫倒在地了,尤其是柳家和安靖侯府的人,他们可是八皇子的姻亲啊,这还能跑的了吗?

皇后无视下面已经昏厥过去的柳阁老,侧身,把一脸木讷的七皇子拉到身边站好,丞相立即率先下跪,带领群臣高呼万岁。

楚灿也站在皇后身旁,此时的她面色平静心如止水,巅峰权势固然引人心动,万丈荣光也无人不向往追求,可这一切对于楚灿来说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为了对抗神殿,为了延续楚家的尊荣,若没有这些理由,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对她来说也将一文不名。

确立新君后便开始了大行皇帝的丧仪,众人按品级上前哭灵上香,然后跪在大殿下面守灵。

头七日是要全天在这里守候的,只有三餐时可以短暂的休息,便是晚上也是只能在厢房偏殿将就一两个时辰。

七日后众臣可以分批轮流出宫休息,直到停灵四十九日后,才会将大行皇帝的灵柩葬入皇陵。

七皇子作为孝子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跪在灵前值这第一班的头七,皇后呆到晚膳时分便带着楚灿回凤仪宫了,众臣无一人敢言,现在要是还有人看不清形式那也不配在朝堂混了。

楚家势大,新君孱弱,御林军只听皇后的号令,便是京郊驻守的十万大军不服又能如何?楚家两位将军掌握着夏国八成的兵马,难道还能硬碰不成?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楚家一贯的忠义了,几百年来他们都有能改朝换代的能力却没有动作,这次也许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老臣们叹息,为将来的不确定忧心忡忡却无能为力。

头七在众人的担忧与猜测中度过了,皇后在第七日出面让疲惫不堪的群臣及家眷轮流回府休息后便离开了,虽说皇后嫔妃和皇子公主才是最应该给大行皇帝守灵的人,可谁敢不长眼的去提醒皇后啊。

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