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何为安面色一变,问她:“确定吗?”
明蓁努力回想着,她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过那一声哥哥,应该是没听错的,“嗯,应该没听错”
“还能记起其他的吗?”何为安问。
明蓁再重头回忆了一遍,再想不起任何来了,“没有了,其他的都记不清了”。
何为安转头看着妻子的侧颜,忽将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明蓁,今日绑你的那人是郕国的大皇子呼延于戈”
明蓁闻言双眸蓦地睁大,从他怀中起身,看着何为安满脸不可置信,顿时心中无比慌乱。
难怪当时何为安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取回她遗落在房间的簪子。
只是如今那郕国的大皇子死了,她还他的死扯上了关系,明蓁越想越心惊。
“莫怕,那群黑衣人身份不明,当时呼延于戈的人都被灭口了,他们不一定知道你的身份”
何为安之所以选择告诉她,是因明日呼延于戈的死讯一旦传开,她知道后定能猜到的,这事瞒不了她的。
与其到时候她自己一人在家惊慌失措不安,还不如趁现在就和她说清楚,安抚好她。
“这些时日你都不要再出去了,贺家也不能再回了”
何为安叮嘱她,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那些人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来。
明蓁惴惴不安的点点头:“好”
想起今日他的及时出现,正想问他是如何知道的,手微微动了下,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掌心处凸起不平。
略感疑惑的翻开他的手掌,只见何为安一双大掌掌心和指腹处起了好些燎泡,有几处还破了皮,一看就是被火灼烧所至的,看着有些惨不忍睹的。
明蓁心惊不已,小脸皱起心疼道:“怎么受伤了也不说”语气带了些埋怨。
何为安收回了手掌,淡然一笑:“只是看起来严重了些而已,其实不怎么疼的”
手上的伤定是他返回楼中替自己寻簪子时所受的,想起后来他还抱了自己一路,怎么会不疼,又不是铁打的。
自己先前有一回不过是被一杯刚泡好的茶水洒在手上,当时手背钻心的疼,一连疼了好几天,更何况他这种直接是被烈火灼烧所至。
“雨霏”明蓁朝外唤了一声。
立在门外候着的雨霏应声而入,“小姐”
“你速去请季世堂的季大夫过府”明蓁快速吩咐道。
“是”雨霏应声立即出去了。
何为安是真不觉得手掌的伤有多严重,顶多看着渗人了些,痛到不怎么觉得,幼时在家干农活时受伤是常有的事。
“还是让大夫看下开些伤药好得快些”明蓁说着想起刚才想问他的话,“对了,夫君你今日···今日是如何得知我在那里的呀?”
“今日之日多亏了刘家姑父,他之前在查使臣失踪一事,偶然发现郕国人常在我们府外晃悠,便让人多加留意了下”
“是以今日你一出事,姑父就知晓了,当时他匆忙到翰林院寻祖父,当时祖父被圣上叫去在御书房议事,后我在翰林遇到了姑父”何为安回她。
难怪姑父当时也在,明蓁心中庆幸不已,对姑夫刘剡万分感激,若不是他发现及时告知的了何为安,自己此时只怕是已经葬身火海了。
对于这个姑父,贺家大房和二房其实都和他们不太亲近。
姑姑是祖父庶出的女儿,自小就和两位兄长不甚亲近,是以出嫁后很少回贺家,除了过年过节走动下,往日并不怎么来往。
可今日之事,他却对自己乃至贺家有了救命之恩,若是自己死在了那楼中,贺家怎么都会受到牵连,朝廷极有可能会为了给郕国一个交代,把贺家推出去。
“姑父大恩,日后定要好好报答他”明蓁心有余悸的开口。
“嗯,待事情过去了,备上厚礼我们再登门致谢,往后两家可多走动些”
何为安又交代道:“今日之事不可让祖父知道,以免他老人家平白担心,还有雨雪那丫头你也记得叮嘱好她”
“好”明蓁刚应声,门外传来了雨霏的声音。“小姐,季大夫到了”
明蓁正欲开口让人进来,何为安朝她摇了摇头,低声开口:“明蓁,我这伤不便让大夫知道,且也不怎么严重,家中有伤药自行擦些就好了,让大夫给你看下即可”
说着便朝外道:“进来吧!”
雨霏领着季大夫进入房中。
“内子,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劳烦季大夫帮忙看一下可有不妥?”何为安起身站到一旁。
大夫替明蓁诊脉过后,心中纳罕,面上表情却不变,这位夫人明显是中了蒙汗药,只是现在药力已退却的差不多了。
这种富家官门,向来便有诸多隐私,既然这位爷没多说什么,季大夫也大致知晓,“夫人想来今日是无意接触些让人无力的花叶所致,现已无碍,对身体也无害”
“劳烦季大夫了”
何为安谢过大夫后,让雨霏送大夫出去了。
季大夫看着侍女给自己的丰厚诊金,深知其意,未曾多言离去了。
明蓁见大夫走后,只得让雨霏拿来家中的烫伤药膏,细细给何为安上药。
夫妻二人用过晚膳后,何为安带着阿七又进了书房,让明蓁先歇息不用等他。